这回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都在王府正殿中,外面层层心腹奴婢把守。完全没隐瞒,贵太妃直奔主题道:“孽障写了两封信,一封另二叔父帮忙,一封给冷家,嘱咐他们不必担心,告之这件事,上面都有印信。”
忠勇侯与郑阁老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妥妥的附逆之罪。
“信件什么时候发出的?”那三家废物毕竟刚刚扯旗造反就被灭了,也许信件并未到达他们手呢?忠勇侯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陛下、陛下刚一下诏收地税,我就发出了。”
……
“信件怕是肯定到了冷家,而且在时间上,怕是还有个挑拨之罪。”忠勇侯的脑袋上也出了细密的汗珠。
“孽障,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自己做主?”贵太妃快恨死了,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讨债的。
“母妃,儿子知错了。”璟王也知道了后怕,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三家如此不堪一击,他们虽然不是顶级的世家,未出什么高官,但是实力上丝毫不比那些顶级世家逊色,这才能在几日的功夫就集结了五万人马,没想到,只一天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这些日子才份外老实。
“娘娘,这件事怕是还要你去求一求陛下。”忠勇侯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好歹伺候过先帝,也伺候过文孝皇后,总能有一二分薄面,剩下的就是他们表忠心。
“我只是去求,只是二叔父那边……”
“二弟若是没动,那么此事就还有转圜余地,若是动了,母族妻族怕是都逃不了。”忠勇侯看的倒是透彻。
“这一二日,某家便辞官。”
“祖父?”
郑阁老摆摆手:“祖父已然年老,告老还乡也是正理,当初未曾辞官,只是想着陛下……哎,想着多为大家谋些好处。”只以为新帝是新人,又是女子好欺,这才恋战权位,想着多为家中谋些好处,女皇不喜他与王阁老,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如今还是早些退步抽身才是正理。
“只是不知陛下如何处理。”贵太妃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对于秦康乐,她现在一点儿也猜不透,温厚的公主为何变得如今这般凌厉?还是说,她从未温厚过呢?
这句话没人能回答贵太妃,那位温厚的公主早已不见,却而代之的是真正君临天下说一不二的女皇陛下。
三家反叛被押解进京的前一日,忠勇侯得到了自己二弟的书信,他没动,有了这封书信,连日来忧虑终于得到了缓解,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璟王府和郑阁老。
当日郑阁老写了告老还乡的奏本,奏本一出,朝野哗然。
秦康乐看到这份奏本,脸上露出笑容,算他们识趣儿,既然你们退一步,她也不想逼死众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对方不是兔子而是狼,第二个珹王做不得,大大的写了一个准字,然后道:“去淑太妃那里,就说朕听闻太妃酿了不少桂花酒,是否打算邀请两位太妃入皇城一聚?”
“奴婢遵命。”
淑太妃不傻,陛下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就一定要邀请贵太妃与德太妃进皇城一聚的,自家父亲一直都是忠君的纯臣,两位兄长也都被陛下器重,最重要的是一双儿女的前程都攥在秦康乐的手里面,所以她痛快的回:“正是,今日下帖子,就约在明日。”
秦康乐得了信儿,很是高兴。
第二日,卫泽带队,领着两万人马,押解三家的人犯浩浩荡荡的进京,再次朝野震惊,带兵的竟然是皇夫?皇夫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下不是背后阴风阵阵了,干脆就是脖子冒凉气,下一步自己的脖子是否在自己的头颅上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一时间,监牢人满为患,卫泽回到皇城到勤政殿交旨,刚要跪下,秦康乐一把将他搀起来,然后细细的打量他,摸着他的脸道:“瘦了。”
卫泽心中一暖,将秦康乐揽在怀里,下巴搁到到他的肩膀上,没言语,但是就这样的行为更让秦康乐高兴,双手环着他的腰,红/袖和添香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法。
秦康乐惦记卫泽,抱了一会儿就道:“你赶紧沐浴更衣,吃些东西,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
“嗯。”从嗓子里面出了一个呼噜声,仿佛一条被摸了下巴的大狗一样。
卫泽回到清宁殿休整,秦康乐则去了宣贵太妃到了静思殿。
“陛下万福。”贵太妃给秦康乐行礼。
“朕从冷家那里得了一封书信。”
贵太妃立刻双膝跪下,满脸泪痕道:“还望陛下开恩。”
秦康乐默然无语。
“陛下,好歹他是陛下的兄长,还望陛下看在先帝的份儿上饶他这一次,以后必然勤谨侍奉陛下。”这时候的贵太妃依旧没认识到严重性,总觉得璟王才是皇长子,是秦康乐的兄长。
“朕给过他机会。”
“陛下。”贵太妃仰起脸看着秦康乐。满脸茫然!
“瑾王忠心勤谨,朕许了他礼部尚书之位。他身为长兄无任何封赏,就不想一想为何?这是真没把朕放在眼里。难怪起这不臣之心。”秦康乐语气极为严厉!
“陛下,陛下,祥曦一时糊涂,绝没有不臣之心,陛下恕罪。”贵太妃心里还是颇有底的。
昨日她接到淑太妃的帖子,立刻告诉了大哥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