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凝着不远处满眼心伤的女子,东陵馥顺了楚瑶的力道,并未走过去。
原本,她以为这两个冤家会在经历了一系列磨难后,还有机会修成正果。
却不想,某些人或某些事一旦改变,便再也回不到从前。就如摔碎的瓷器,即便修复如初,但裂痕永远都在。
看着李惜颤抖着肩膀低眉离去的背影,东陵馥在心中暗暗一叹。
今时今日,就连她都自身难保,又能帮这女子什么呢?除了对李惜说一些宽心安慰的话语,她已无力再做其他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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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湖鲎。
冰湖之畔,由半开帐篷分隔而成的众多席位上,数名官员,王爷及各自的家眷都已入到了席间。
此刻,男人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冰湖上正在进行的比赛项目,而女眷们则是吃着各类干果糕点,偶尔相互低语几句。
不同于湖畔的宁静,湖面上那雄壮威武的吆喝声已是啸啸入耳,直冲云天。
此时的湖心中央,一名身着华贵裘袍的男子正手执长弓朝了举着木靶的侍卫们瞄射弓箭,而将其围在中心的侍卫们则是一面跑圈,一面发出声音干扰射箭之人。
按照规矩,参与此项比赛的王公贵族共要放出三箭,最终谁射中靶心的次数最多,谁便为胜者,可以获得皇上的赏赐。
同楚瑶一道来到湖畔朝东陵晟行礼过后,东陵馥刚一座定,便教湖面上的比赛吸引了目光。
见此番正被团围的庆王长子东陵寿箭矢一出时,竟未中木靶,而是将一名侍卫射倒在地,她惊得低低一叹。
下一秒,楚瑶便握上了她的手,“馥儿莫急,你且再看看。”
依言定住心神,东陵馥见这名侍卫片刻后竟又爬了起来,继续参与到比赛中,她犹自说道,“这人方才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快便没事了?”
眸光继续顿在热闹的湖面上,楚瑶笑了笑,“馥儿有所不知,这是今年新出的一项比赛。因要标射流动的靶子且难度极大,礼部为防弓箭伤及旁人,便将箭羽的铁头全数换作了由厚布包裹的木质圆头,上面还沾染了朱色印记,以来辨识木靶上的环数。”
听闻楚瑶的一番解释后,东陵馥微一点头,便道,“既然是新出的比赛,想必欲要拔得首届头筹的人应是极为众多吧。”
“嗯,你看看,那候在湖畔等候下一轮竞射的大臣之子与王爷之子都站了许多。”将手朝湖畔左侧的木栏旁指去,楚瑶笑言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东陵馥一眼扫过时,竟还在其间发现了端郡王东陵钰的身影。
思及他与李惜二人之前在行宫拐角处发生的一幕,她不禁挑开目光,在席间搜寻到了李惜。
此刻,这女子虽是微低着头摆弄手中的物件,却也会不时的朝那男子投去目光。便是二人方才闹了那样大的别扭,这女子仍是惦记着他。
收了目光,东陵馥将心绪一抹而过,便同楚瑶一道继续看比赛。
随着王孙公子们不断上场竞射,约莫一个时辰后,终是裁定出了比赛结果。这场既新颖又考验参赛者射箭技术与心理素质的比赛,最终由东陵钰拔得头筹。
在礼部宣布完结果后,这男子便去到了东陵晟所在的龙纹半帐前,掀了衣摆跪下,“臣参见皇上。”
此刻,众人的目光皆聚在了这个面若冠玉却又勇猛无比的端郡王身上。
除却大臣们各怀心思的目光外,席间的年轻女眷们大多流露出了满含赞许与欣赏的眼神。
淡淡地瞥了眼跪地男子,东陵晟缓声道,“端郡王此番力压群雄,拔得头筹,可谓是年少英勇,朕便赏你一对紫金如意吧。”
他话语刚落,随侍在一旁的安丘便手捧如意来到了东陵钰身前。
“臣多谢皇上。”
伏地叩下一首后,东陵钰再度开口道,“借着今日获胜之喜,臣有一事请求皇上。”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看了眼木盘中的紫金如意,东陵钰以双手抱拳,道,“臣想以这对如意为聘,迎娶鸿胪寺卿付韬之女,付镜容为正妃。”
闻言,在场众人已是哗然一片,而东陵馥更是满目惊异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他会道出这样的话语。
心神略略一收,忽然想到什么的她即刻便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李惜。
果然如她所料,这女子正目光不离地盯着东陵钰,其面色更是煞白如纸。
听闻东陵钰的请求后,坐与席间的付镜容微惊之余,已是略显歉疚的看向了一脸苍白的李惜。
此刻,纵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她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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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纳木湖上的雪橇大赛开启,席间的众人很快便投入到了新一轮的专注看观与呐喊吆喝中,无人再去谈论东陵钰将要迎娶正妃之事。
此刻,静静地坐在楚瑶身旁的东
陵馥亦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冰湖上的比赛,只因这雪橇大赛也是一项出其不意的运动。
这湖面上,正急急地拉着木质雪橇奔跑的,并非是犬鹿一类,而是各宫各苑的年轻太监。
在这项比赛中,谁若获得了第一,那便是为他们的主子争下了颜面。
所以,这雪橇大赛表面看去不过是供王孙公子们消遣的竞跑娱乐,实则却为各宫娘娘们的明争暗斗。
虽说在比赛前,各宫娘娘们都会赏赐些好吃好喝的给参与的太监一番调理,以达到最佳状态,但在真正的竞跑中,他们除了十分卖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