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师借调到县纪委以后,还是第一次回西沟村,问道:“姥爷你听谁说的?也不是当干部,就是在纪委里面工作。说不定哪天做的不够好,就有被退回去了!”
“屁话!师仔既然当干部了,当然是当干部好,怎地还能回去再做个教书匠?跟你爹一样,教书一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赵德文大着嗓门说,“师仔当干部了,就要当个好干部,别干缺德事,老天爷都看着呐!干了缺德事,生儿子没pì_yǎn的!”
赵德文说着,似乎扯开了话匣子,又说道:“要说起来,咱赵家祖上,还出过一任知县,虽不敢说是官清如水,但却受民爱戴。卸任的时候,还有百姓联名赠送万民伞挽留……”
这件事情,陈道师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问道:“有这事?”
赵德文说道:“怎地,师仔不相信?那万民伞,现在还在呢!你要不信,姥爷我找出来给你瞅瞅。”
“信!信!姥爷你别忙活了。”陈道师连忙说道。
“什么叫不忙活?姥爷我就要找出来给师仔你瞅瞅。”
赵德文起身,去了堆积杂物的房里面找寻起来。陈道师无奈,也唯有起身,陪着赵德文找寻。
几分钟后,两个人还真从杂物房间里把万民伞找了出来,还附带一个小锦盒。
这万民伞,高约二米二,木质架构,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朽掉。只有顶端的位置衔接的十二道伞骨依旧完好。至于那个小锦盒,赵德文也打开给陈道师看,还介绍道:“这盒子里,是祖宗留下来的一个仿制的小铜印,上面什么也没写,只写了一个‘印’字,挺奇怪的。”
赵德文又唏嘘道:“还有这万民伞,本来还有百姓的签名布条,现在也都朽掉了,就留下这么点东西。”
听着赵德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陈道师才开口:“姥爷,东西看也看过了,收起来吧?”
赵德文摇头:“不收起来了!你小子县里面当干部了,以后说不定还要当官,这东西都送给你,就当姥爷给你的忠告:师仔以后当官,一定要当个好官,知道不?”
“嗯。”陈道师又应了一声。
第三章被车撞到的女学生
“师仔,给姥爷扎个马看看,让姥爷瞅瞅你,这段时间偷懒了没。”赵德文找了根绳子,捆绑着伞骨。
陈道师笑了笑,就在赵德文面前扎了个马步:“姥爷,我可从来都没偷懒过。”
小的时候,陈道师就在赵德文的指导下练了一些道家养生术,虽没有练武,但一直都练着架子,多年坚持,也算若有小成。像是刘菁,虽然五大三粗的体格,还当了三年兵,但要是真的和陈道师动手,绝对五个回合以内就能被收拾掉。
赵德文瞄了两眼:“还不错,比上回又强了不少。师仔生了一副好架子,以后肯定功夫有成。”
吃过午饭,又在西沟村待到下午,帮赵德文将道经都收了起来,陈道师想起星期天还得值班,便提出要离开。赵德文也不挽留,把伞骨和锦盒递给陈道师,又问道:
“师仔,你真的不要跟姥爷一起修道?”
陈道师微微一愣:“姥爷,我真不想当道士,而且,爸妈肯定也不让。”
从陈道师小时候开始,赵德文一直想让陈道师陪他一同修道。不过,陈道师对修道,真的没什么兴趣,一直拒绝。这句话,赵德文得有三四年没有提起过了,陈道师本以为赵德文已经放弃打算,没想到现在又问了一句。
“算了!你走吧!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赵德文意兴阑珊,缓步回了房内。
……
七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一路乘车闷热,让陈道师出了一身臭汗,白衬衫上也出现几道不明显的汗渍。
乘公交车回到县城,天色已经擦黑,时间也过了七点半。
陈道师家就在车站附近,他也懒得再花冤枉钱打车,抱着一捆伞骨,怀里还装着那个小锦盒,也没觉得有多重,快步回家。
走到半道一处僻静处,周遭只有两三个路人。
一位年约十**,青春靓丽,上身卡通休闲服,下身穿七分裤的少女正一面看着手机,一面从路对面走来。
忽然间,只见不远处一辆没了牌照的面包车忽然起动,伴随着车鸣声,那车速度极快,一路奔着那少女而去。少女犹未感觉到危险逼近,在听到面包车声响后,才迷茫地扭头看向面包车的方向,呆住了。
这片刻工夫,面包车距少女,只差五米!
“故意撞人?谋杀?”陈道师见状,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抛掉手中东西,身形忽然加速,虎扑架子使出,冲到少女跟前,胡乱地将少女扑倒在地,顺势翻滚数下,又听到身侧车辆疾速飞过的声音,方才扭头看向面包车——
面包车快速地从二人身侧飞过后,根本没有丝毫停留,飞冲到前方转角位置,立刻转弯离开。
“可恶!”陈道师心有余悸,怒骂一声,然后才又低头看向怀中少女,问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那少女头发杂乱,脸色苍白,一双眸子里犹自闪着惊恐神色,显然被吓得不轻。
在听到陈道师开口相询时,少女才回过神来,感激中又带有几分羞涩地说道:“陈……陈老师,谢谢你救了我……”
陈道师当过老师,对“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