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我沿着“红灯区”反方向的一条大路甩开膀子漫无目的的狂奔着。
作为一个男人,跟自己媳妇大喊大叫确实不应该,可是当所有人都指责我的时候,我也会觉得特别委屈。
尽管现在的我比过去要成熟很多,但是我依旧只是十六岁的年轻人,高兴了会笑,难受了会哭,做不到面馆老板和刀子脸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对什么事情都淡定或者冷漠,甚至都比不上谭跃和李虎那样知进退,能屈能伸。
跑累了,我就从街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两瓶高度数的二锅头,坐到路边拧开口就往嘴里灌。
本来睡了一天肚子里就空荡荡,加上之前在啤酒摊上跟人应酬又喝了不少啤酒,从路边灌了一瓶子左右的二锅头,我就有些醉了,嗓子眼里全是白酒的辛辣味儿,看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变成重影的了。
喝着喝着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跟陈雪那么大喊大叫,陈雪梨花带雨的娇嫩模样像是电影画面一般在我脑子里不停回放着,从崇州市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开始,这个把一切都交给我的单纯女孩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一直惯着我,宠我,包括刚才她也只是因为在乎我才会情绪那么失控而已。
我竟然不站在她的角度去认真考虑考虑,假若身份互换,有别的男生对陈雪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来,我肯定不止是骂两句那么简单了,说起委屈来,陈雪比我委屈不知道多少倍。
“真他妈是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我抬起胳膊“啪啪”甩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刮子,摇摇晃晃得站起身来,想要去找陈雪赔礼道歉,哪怕给她跪下也得求她原谅我!
谁知道刚刚站起来,就有种天旋地转似得感觉,看眼前的一切都特别的模糊,麻痹的!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喝多了,此刻我脑子特别清醒,就是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脚底下外的虚浮,朝前迈一步腿都觉得整个世界跟着一起摇晃,歪歪扭扭的走着“之”字路线,冲回去的路上艰难的挪动身体。
“滴滴...”
“吱...”一阵喧闹的汽车喇叭声,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我差点迎面撞上一辆小轿车,“傻逼,活腻歪了吧?要死滚远点...”小轿车驾驶座上伸出个脑袋怒斥了我一句。
“不好意思...”我揉了揉眼睛,大舌头似得冲对方道歉,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我就拐到了马路正中间,还差点让车给撞上。
瞬间把我给吓出来一头冷汗,酒劲也稍稍有些减退,虽然依旧还是有些迷糊,不过比起来刚才要好上很多。
没走几步,迎面朝我就走过来一大帮子染着乱七八糟颜色头发,打扮的特别嚣张的社会小哥,岁数都不大,顶多十七**,估计是一群刚刚从夜场里“嗨”完的学生吧!
我着急想去找陈雪解释清楚,走的比较快,加上喝多了的缘故,走起道来身子有些晃悠,一不小心撞到个染着红头发的家伙身上,那“红毛”耳朵上,鼻子上都挂满了耳钉,身上穿件挂条粗链子的皮夹克,打扮跟个电影里的“嬉皮士”似得,那小子看起来挺壮实的,谁知道身子骨居然那么虚,竟被我一下给撞了个屁股墩儿。
“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冲他微笑道歉的,真特么是喝多了,就连五官情绪都把握不好,微笑变成了大笑,还带着“呵呵”声,一下把他给惹火了,从地上爬起来“嗷”的喊了一嗓子“笑你麻痹!”甩开巴掌就朝我脸上呼了上来,周围的其他几个人全都笑哈哈的看热闹,谁也没把我这个满身酒气的醉汉真当成一回事!
我是喝多了,但是最基本的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稍稍有点迟钝罢了,眼见他的巴掌距离我越来越近时候,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冲着他的咯吱窝狠狠的一下就捣了上去,然后往后使劲一扯他的胳膊,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让他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屁股着地的坐到了地上,不过我的重心也有些不稳,身子往前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哎哟,妈妈呀...”红毛青年坐在地上,捂着屁股一阵干嚎“折了,我胳膊特么折了...”
“操,干他!”旁边的十几个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叫嚣着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不禁一阵苦笑,正常情况下我就算超长发挥,最多也就是一挑三,此刻最少十好几个拳头一齐朝我砸过来,别说我还喝了酒。
我也彻底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一把掐住脸前一个青年的领口,攥紧拳头照着他的脸“咣咣...”的狠砸两下,与此同时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伴随着“操,操!”的怒骂声,纷纷落在了我的脸上和后背。
喝多酒的人不怕疼也不觉得累,抗击打能力要比平常强上很多,我的脑袋和鼻子全都被打出了血,鲜血顺着脑门往下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依旧如同疯了一般揪着那个家伙死命砸着拳头。
不过再抗揍终究抵不过对方人多,推推搡搡中我就被他们给踹到在了地上,打群架最忌讳倒在地上,因为一旦倒下,就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我此刻就是这样,刚刚被推倒,十几只脚就朝着我的身子跺了下来,无奈之下我只好两手抱住脑袋先护住头不受伤再说。
被他们猛踹了一两分钟以后,猛的我听到“吱”的一声急刹车的声音,紧跟着就传来王卓再熟悉不过得大嗓门怒吼“草泥马的,小逼崽子!”
然后四周暴打我的人群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