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土疙瘩被浪头卷起数尺高,于空中瓦解,少务和虎娃却没有落到江中,他们脚下竟出现了一艘船,就是按照比斗要求的样子打造好的船!浪头拍碎的只是包裹在船身上的一层土壳,那是炼器留下的残渣,虎娃早已将这艘船给造好了!
这艘船被卷得向前飞起,落下时恰好第二个浪头又卷来,虎娃和少务皆丝毫未用法力,船顺着浪涌之力瞬间就冲上了小岛。( 退去,露出滩涂上湿润的泥土,少务不紧不慢背手走下小船,在湿泥上留下清晰的脚印,转过身来面带微笑,显得无比潇洒与从容。
隔江对岸发出一片轰然喝彩,欢呼声最响亮的当然是少务带来的那四支军阵将士,二百多人一齐高声欢呼,声如雷霆震动——这可是提前演练过的。
第二个冲上小岛的是樊君,第三个冲上小岛的是相君。其实他们距少务登岸分别只落后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此刻江那边完全被赞美巴君的喝彩声笼罩了。假如虎娃换一种方式让少务获胜,绝对起不到这种效果,很多人们说不定还会惋惜樊君与相君的落败。
而如今的场面,使少务的获胜变得毫无争议。其实虎娃多少是有点故意的,土疙瘩走过二十丈的距离时,船就已经打造好了,包裹在土壳中就是一件巨大的陶器。而且这艘陶船不像普通的陶器那样容易碎裂,船身轻盈且能抵抗冲撞。
这是少务的比斗,虎娃只是助手而已,所以他接下来没有再出手,从头到尾都是少务一人施法带着土疙瘩往前漂。虎娃只管造船,少务只管渡江,配合分工很明确。后来另外两艘船下水时,其实怎么也追不上了。但少务表现得却不慌不忙,没有着急赶紧加速,只是等到浪涌卷来,借势击碎土壳并冲上了小岛。
在云台上侍立于白煞身边的星煞,突然听见师尊传来神念道:“我没见过修为根基如此浑厚精纯的少年修士,这仅靠剑煞去教,恐是教不出来的。星耀啊,你当年在飞虹城外可是错过了一个好传人啊,若是把他带回赤望丘,说不定此时已修为大成了。”
星煞叹息道:“当时树得丘有异动。我赶往那一带的蛮荒查探,正着急回宗门向师尊禀告,所以只是留下信物而已,没想到却让武夫丘拣了个便宜。”
虎娃方才的表现,终于让白煞动容了,心中不免生出惋惜之意。别说他会有这种感觉,就连虎娃的自家师尊剑煞方才也在感叹先前小看了这名弟子呢。
由于在比斗中不好延伸神识窥探干扰,所以在场只有寥寥数位高人完全看清了究竟,惊叹虎娃修为根基之精纯、手段之神妙。而对于其他绝大多数人而言。最出风头的当然是少务,他们只知彭铿氏肯定出了大力相助,却不清楚两人究竟是怎样分工和施法的。
其实对于巴原上的民众而言也同样如此,少务与虎娃怎么合作的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样的结果。此刻少务已获胜无疑,可剑煞并没有立即宣布比斗的结果,这场比斗尚未完全结束,江岸上还有两位国君呢。
当众人的欢呼声平息时。郑君的船也终于造好下水了,很快就漂过江面登上了小岛,紧接着帛君也造好了船渡过了江。他们并不能因为有人已领先成功便放弃。这可不是修士之间的斗法,就算败了,也必须保持一国之间应有的风范。
当帛君上岸之后,剑煞才开口道:“第二场比斗,巴君领先,樊君、相君、郑君、帛君次之。今日的比斗已完毕,诸位回营休息,明日再比后三场。”
由于一场比斗的获胜并决定最终的结果,所以每场比斗都要有个排位,最后将综合比较,公推出一位最没有争议的国君为族长。
当这天的比斗结束后,聚会的主角便不再是五位国君了。众高人落下云端来到黑白丘上与各派宗门的修士相见,这也是赤望丘所召集的一次宗门聚会,白煞无形中便拥有了各宗门盟主的地位。
从这天黄昏到第二天清晨,很多人根本就没有休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巴原上的各派同修结交。黑白丘上的修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该交友的交友、该谈事的谈事、该抱大腿的抱大腿,但场面并不喧哗,气氛一片欢快祥和。
对于五位国君而言,这也样的机会他们不可能错过,服用了补益神气的灵丹妙药后,便在相熟的宗门尊长陪同下,与黑白丘上的各宗门修士一一见礼欢谈,表现得极为恭谦有礼。
至于五位国君的助手,则需要在大营中好好调息涵养,以应对明天的比斗。只有虎娃是个例外,他拉着北刀氏和盘瓠首先去拜见师尊剑煞与武夫丘众尊长。北刀氏自从离开武夫丘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年的师尊二长老,大老远就跪拜行礼。
剑煞与二位长老又领着少务等晚辈弟子,给他们一一引荐各宗门的高人。他们首先是与仓煞先生及其弟子侯冈打招呼,虎娃与盘瓠再见到侯冈也是格外高兴。众尊长座谈,众弟子侍立,其余各宗门修士纷纷主动前来问候。
黑白丘上聚起了好几个主要的圈子,以赤望丘、武夫丘、孟盈丘各高人所在地为中心,其余修士轮流拜见问候之后,往往都选择在某个圈子周边听高人畅谈。少务所之地,各派修士几乎都来与剑煞和仓煞打过招呼了,不论是否暗地里有过节,表面上的礼数还是有的。就连三水先生都率步金山弟子过来道了一声久仰,只有英竹岭是例外。
各宗门女修大多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