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恒却是一愣,受寒?
如果她真的只是苏清落的话,以表弟对她的在乎,她应该没有机会受寒才对。就算有,苏家有医术最好的云柳先生在,她体内的寒气也早就治好了。
但是苏清就不同了。
苏清去过章州,那里的气候跟京城不同,若是那时候受的寒倒是可能。而且听说长年在战场之上的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些顽疾。
苏清虽不是长年在战场,可也去了四年,若是受了寒一时无法清除也是有的。
钱淑语看着景子恒的表情,心中冷笑,他喜欢的人果然是表弟妹。
虽然他来到就问她哪里不舒服,可他明明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不舒服!
而且他来的时候先是看了眼表弟妹,才来问她,意思很明显。她也只好道出帮表弟妹找太医的事来,然后再具体说了一下她的情况,没想到今天临时起意的一试,就试出了他的心意。
想起前两天何玲儿来宫中看望太后,后来又来她这看她时说的话,她如芒刺在背。
何玲儿说:“那个苏清落,我弟弟当年还不满十岁,她就已经勾引他了,弄的我弟弟现在对她还念念不忘的,真真是一个祸害!皇后娘娘,恕玲儿斗胆,上回宫宴上,玲儿看皇上对她也颇为喜欢,只是玲儿还小,不知道这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因为她是苏小将军的妹妹呢?”
虽然说了这话,她又开始请罪,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不该乱说话。
可钱淑语知道,她就是故意来说这话的。
何玲儿就是仗着她是鲁国公的嫡孙女,才敢这么大胆,甚至这一次的事恐怕就是鲁国公让她来说的,不需要用什么技巧,只一句她还小,不懂事就完全可以遮盖过去。
她其实很讨厌何家的人,因为她祖父很讨厌何家,她祖父曾教育她们小辈说,为人臣者,当谨守本分,上忠君,下惠民。可是人的慾望是无穷无尽的。
祖父还说,他最佩服的人是靖安侯苏毅,因为当年的事,他不但没有记恨,反而安安分分的跟靖安侯夫人守在家中,夫妻恩爱。
当时祖父说:“或许靖安侯并不是真心臣服于先帝,但他的放下却是让许多百姓生活安定。”
祖父并不知道靖安侯的真正想法,可就冲着他安分守己这么多年,不曾想要要反,祖父就佩服他。
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下,她对苏家的人也带着一股敬意,尤其跟苏清接触后,她发现她真的跟外界传的不一样,她只是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外界把她的爽直说成了粗鄙无知。
现在何玲儿又故意过来挑拨,也许鲁国公是想先在她心里先种下一个种子,等她自己发现了,她就算知道何家的人算计她,她又能如何?
因为就算是算计,那也是用事实算计的。
而她觉得如芒刺在背的原因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鲁国公要做什么!
她不懂,就算她知道了,鲁国公又要利用她做什么呢?
对于朝堂上的人和事,她不懂,她是不是应该跟皇上说一说呢?
唔,既然涉及到表弟妹…
“月兰,你去御膳房看看,再给表弟妹端点糕点来,其他人也都下去了。”
这意思就是要他们单独说话了。
景子恒有些奇怪钱淑语的态度,但他并没有问,反而默认了她的举动,小松子走在最后,等所有人出去后他将门关了起来,守在门口。
钱淑语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问:“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不解,还请皇上如实告之。”
景子恒的心咯噔一下,他隐隐的知道她要问什么。
“皇上的心里是不是有人?而且那个人不是臣妾吧?”
景子恒吁了一口气,有些不喜的看了钱淑语一眼,还好她没有说的太过分。
钱淑语嘲讽的哼了哼,然后将前几天何玲儿进宫跟她说的话说了一遍,但抹去了对方是谁,只说她弟弟现在也还挂念那个皇上也喜欢的人,还说她不知道是男女之爱,还是因为她家功勋?
在场的人都是心思通透的,都知道说的是谁,可既然钱淑语没有点明,他们自然也不会自己拆穿,萧寒苏默默的起身,牵起苏清:“皇上跟皇后既然有话说,那臣与内子便先告退了。”
景子恒想要留他们,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留。
钱淑语说话了:“萧大人,表弟妹,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跟皇上的事,我们自然会解决,可是眼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鲁国公让何玲儿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景子恒和萧寒苏都是一愣,对啊,他们所看到,听到的只是表面,可是皇后想到的却是深层,在这一点上,皇后要比他们强多了。
苏清道:“你身边那个大宫女…叫月…月什么的,她是什么时候到你身边的,又是谁引荐?”
“月兰?她是我从家里带进宫来的,之前是…嗯,是从家中选出来学宫规的。当初选出学宫规的人不少,后来是宫中的嬷嬷选定了她陪着我入宫,在那之前我都没见过她。”
“不过她确实是聪明伶俐,宫规学的也不错。有的时候我做的不好,不对的地方她还能提点我,不像别人那样,提点的太直白让人心里不舒服,她说话很有技巧…表弟妹,你的意思是?”
苏清点头:“她应该是鲁国公的人,宫中除了她还有两个,但我不知道另外两个在哪。按照她们的名字来想的话,另外两个应该也是月开头的,皇后不如查一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