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婷去开门的时候,穿着一件紫红色的绸缎睡衣,睡衣熨帖地勾勒出仍旧姣好妖娆的曲线,还带着几分慵懒和诱惑。许晋城一进门,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江玉婷,干脆也应景地笑呵呵道:“你跟我露什么事业线?咱俩床戏都拍过,怕我没见过还是怎么着?看来姐姐是深闺寂寞了,我果然是该早点过来,长夜漫漫佳人相伴,咱也来个鸳鸯翻红浪?”
江玉婷白他一眼,顺便甩手轻轻打他一下,然后转身拢了拢睡衣,说着:“少自作多情,我看你是嘴欠儿,最近又确管教了吧。花在那边,自己去挑。”她说完,自顾自地又朝卧室走去,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补充道:“没开花的一盆一万,开了花的一盆十万,记得把钱打过来。”
许晋城不屑,反驳说着:“又来打劫我是不是?开花的也总有谢了的时候,没开的早晚也会开,凭什么身价就差九万。我偏偏就拿不开花的,也给你十万。”
江玉婷被他这么一犟嘴,睡意去了大半,也转悠着走到花房里,指着一盆蝴蝶兰,说着:“那盆给我留着,我已经养了好几年,今年好不容易开了花,娇贵着呢,你肯定侍弄不了。你把那盆芦荟弄走吧,长得不错,也好养活,闲着还能做做面膜。”江玉婷说着,掐了一把许晋城的脸蛋,道:“最近保养得不错嘛,被谁滋润的?”
江玉婷凑得近,许晋城立马就闻到了一股子香烟味,皱眉挥开她的芊芊玉手,不客气说道:“姐姐,能不能少抽点烟,对皮肤不好。芦荟还是留给你吧,我看该做面膜的人是你。”
不说还好,一说,江玉婷还真觉得手指间少了点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她转身去抽出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点上,架在指间,吸了一口冲着许晋城脸面吐出,许晋城呛得咳了一声,逃开江玉婷身边,道:“姐姐你这怎么还发春调戏起我来了,叫你少吸烟是为你好,算了,我抓紧挑盆花走人吧,别耽误你春宵一刻。”
江玉婷笑,说着:“既然来了就别走那么快,本来想补个觉被你打扰了,这也睡不着了。陪我出去趟,你自己开车来的吧?”
许晋城道:“那我让阿南先回去,我陪你,不过时间不早了吧,去哪儿?反正一到你这里就脱不了麻烦事,你出去干嘛?去人多的地方吗?有记者没?有的话我坚决不去,今天够烦了,到处都嗡嗡的闹心。”
江玉婷去屋里换了件衣服出来,整个人瞧着比往日里都素净慵懒,她拎上包,拍了许晋城肩膀推他往外走着,说道:“放心,是私事。”
江玉婷带许晋城去了老城区了一条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许晋城将车停在了路口。巷子里的路面湿湿的,大概是刚刚洒水清扫过的。江玉婷穿着细高跟踩在不怎么平整的石板路上,像是给古旧的老巷配上了颇有韵味的乐音,许晋城在后面看着袅袅娜娜的江玉婷,说着:“这巷子里又藏着什么高端私人会所?打扮这么漂亮是来会男人吧,这是特意叫我来参谋参谋?”
江玉婷回身等了等许晋城,然后过去挽上许晋城臂弯,没接他的话,却说起了别的:“再怎么昂贵的高跟鞋,走路走久了都不舒服,疼,钻心的疼,可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忍着呗,我这种女人,是拿高跟鞋当盔甲的,脱不了。我啊,穿着高跟鞋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每次自己走都会想是不是下次就能挽住谁的手臂,能走得安心些,不必担心摔倒怎么办,踩到裙子怎么办。结果,”江玉婷看了眼许晋城,冲他一笑,道:“结果搀着我走的,也就是还有你了,想想就无趣,我这么好的佳人,怎么会到头来还是孑然一人呢?你说是不是老天不长眼。”
许晋城算是知道江玉婷那些过去的事儿,被她自己突然这么莫名其妙地调侃着说出来,心里多少替她伤感,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慰:“怎么这么说,是他们配不上你,臭男人好什么好,还不如养盆花清净耐看,姐姐你现在有的是钱,随便包养个小白脸呗,要体格好的,床上能作战的,用腻歪了就拿钱打发了再换个新口味,凭什么依附男人?姐姐你好歹是个大腕儿,自己也找点乐子过得潇洒点。”
江玉婷被许晋城逗乐了,挂在许晋城胳膊上笑得弯下了腰,打趣道:“臭男人那么不好你还喜欢臭男人,自欺都欺不了还想忽悠我,太嫩了吧。”她笑着喘几口气,侧脸看了看晋城,不由浅笑。许晋城这声“姐姐”叫了很多年,当年在一个电影里她演过他的姐姐,合作之后,许晋城就一直唤她姐姐,更把她当成了姐姐,几十年如一日,倒也难得,倒也心诚。
江玉婷走到了一处门前停了下来,然后跨过门槛进了院落,是个古朴的四合院民居,院子里有个年轻人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了,见到江玉婷,连忙过来问候,引路道:“师傅在屋里呢,您这边请。”
江玉婷他们随着年轻人一起进了屋,进屋就瞧见一位戴着眼镜的银发老者,正伏在案前写写画画。江玉婷笑着打招呼道:“杨老。”
杨老摘下老花镜,看清了是江玉婷,笑呵呵道:“过来了,坐,坐,小唐,看茶。”
许晋城进了这屋才明白这里是个做旗袍的地方,四周挂着些绸缎面料,还有几件成形的旗袍。杨老看了眼许晋城,道:“这后生看着眼熟,是江小姐男朋友吗?一表人才嘛,很好,很好。”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世界,并不认识这些在外面红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