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上什么忙,但知道哥哥没钱了,这是我自己存下的,全在这里,你拿去做本钱吧。”
夏枫当然感动,但更大的诧异是:这么点?
不应该呀,一个镇长的女儿,居然就仅有这点私房钱.....
“夏枫你别奇怪我有这么多钱,这是......”艾尼脸突然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枫的惊愕。
艾尼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耻辱,解释道:“这两个卢比是以前订婚时,那个男人送我的。让我......带他回房间,我没这样做。”
夏枫都不知道说啥了,原来她能存下的只有三百铜达姆而已,这小姐也当得够憋屈的。忙伸手接过:“后面我双倍还你。”还有一句话夏枫没说,白养工人的钱没有,但是本钱还是有的。
...
此时应该是华夏农历正月,坎普尔的冬季一样受到倒春寒影响,气温降至九度。一大早,二十一个工人一个不少,全部早早来到作坊,开始整齐的跑步运动。让夏枫很意外。
有好几个男人都打着赤脚,冻得裂开了口子,表情却很漠然,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三圈以后,伤口因为受热而膨胀渗出血来。
夏枫实在看不下去,让邦克数数有多少人没鞋,给他们配上。
邦克犹豫道:“大管事,您心太善了,很多人赚了钱就拿去庙妓花了,在甘蔗作妨里干活的首陀罗怎么会少了鞋?”
夏枫盯着远处,过了许久,她回道:“只要他们好好干活,领了该得的工钱,怎么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又没亲眼看见,怎敢随便下定论。现在人家愿意留下,我就得为人家作想,何况我们本就欠着他们工钱。”
邦克想反驳欠他们钱的又不是我们,但看看夏枫的样子,哪还敢说出口,乖乖出去办事了。
“萝呼多。”
“来了。”萝呼多跟着工人跑得满头大汗,跟见喊声一路小步着过来,笑道:“是不是出去买货?”
“鬼机灵,不用你去,我带娜玛去。你在作坊里看着工人,有谁偷懒记下来,等我来处理。听好了,这可是我交给你的任务。能行吗?”
萝呼多好不失望:“又不让我上街呀。”
“我以后找时间专程陪你,作坊只有你留下才震得住,难道你觉得娜玛和娜伊行吗?”夏枫说道。
...
什克把马车牵出来,态度极为恭敬,让娜玛有些不自在。
他问道:“大管事,我们去哪?”
“粮行,然后再去买奶牛。”
“夏枫!”拉贾尼跟艾尼一起走进院子,他问道:“你起得太早,早饭还没吃吧。”
“少爷,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去买材料,今天把东西全购齐。早饭就在外面吃了,您请客好吗。”
拉贾尼两颊情不自禁堆出两坨小肉包,赶紧跨上车:“好啊,咱们还没一起逛过街呢。”
艾尼笑着纠正道:“是买货,哪是逛街。”
娜玛缩到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她压抑着兴奋:来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门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夏枫此时嫌人手不够用,四个管事全溜了。去买货还得要店家送,非常不方便。思忖着要提拔几个人起来,就看那七个男人有几个可用。
今天太冷,街上人很少,印度人脚能受冻,但是身体却没明朝人受得冻。有些店都烤上了火,比如这家高档早食店,桌子下面就是火炉子。食客围着火炉而坐,店家把吃的一样一样摆上来,暖暖和和的。生意很好,且都是有身份的人,又比如坐在台阶“雅间”位置上,那位姚公子。
明明看见拉贾尼进来了,他却装着没看见,反倒是不着痕迹打量了夏枫几眼,或许是因为她长得“与众不同”吧。
夏枫敢打赌,这人肯定也把她当成是乌斯藏人了。
心下奇怪:他现在应该在船上吧,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