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摆明了不愿出去,只是把椅子搬离的稍微远了几米。
而那个敬良,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某只也能明白他们两人的来意,遂不再说什么,回头对着墨水和玖岚摆摆手,两人退得更远了几分。
某只开始挽起袖子准备,对着还坐着不动的即墨宏道,“王爷,您躺好吧,手术马上开始。”
闻言,即墨宏面色更加紧绷,“三变公子,本王再最后问一遍,你当真有把握可以……”
某只迎着他的眼睛,肯定的点头,“手术的话,三变其实有九分的把握可以成功,之前说的七分嘛……是针对的后面半年的康健不出意外,王爷可懂了?”
即墨宏点点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本王就信你这一回。”
躺下的动作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闭上眼睛时,又道了一句,“三变公子,本王的命如今可是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莫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听着似是在拜托,可语气中的凌然让人心口一颤。
云敬德父子的脸色就是一紧,楚玉都眸光眯了眯,只有某只面色不变,“王爷尽管放心,三变一定全力以赴,不过……若是手术中有其他外在的干扰,三变也就无可奈何了。”
闻言,即墨宏霍然睁眼,“墉儿,你为为父护法,若是有人意图不轨,格杀勿论。”
即墨墉心神一凛,忙恭敬的应道,“是,父王。”
某只心口又是一声冷笑,说好的闲云野鹤、云淡风轻、不理世事呢?骨子里的那霸气藏得越深,一旦爆发,才越是可怕。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只妖孽,果然看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一切准备就绪,冰窖里其他不参与手术的人都退离的很远,即墨墉也离开五六米的样子,他身边站着的敬良似是多了一抹期待的兴奋之意,眸光灼灼的盯着某只的一举一动。
给即墨宏使用麻药,消毒腿部的肌肤,打开手术的包裹,铺一张张的单子,浸泡双手,包括穿特制的白色宽大手术袍,一样一样,他都没有错过,渐渐的从来沉寂的眼底光芒开始闪烁。
远处,即墨殇的眸底也闪了闪,楚玉盯着敬良的反应,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某只拿起刀片的一瞬,冰窖里的所有人似乎都视线凝在了这一处,即墨墉的呼吸都摒起来,眼眸很深,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某只对外界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她一旦开始工作,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这是身为医者的职业素养,云敬德父子的神情却是绷着,他们知道,这一刀下去,便是没有回头路了,胜败都在此一举。
某只毫不犹豫的切开,干净利落,鲜红的血开始冒出来,云敬德父子心神一凛,惊醒后,赶紧帮忙止血,接下来,他们不敢再分神,也全身心的投入进来。
某只不断的变换着手里的器械,分开,剥离,结扎,复位,一步步都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一切如她看的那般,即墨宏的腿部,当初碎裂的骨头长错了位,这才导致他这么多年行走不雅,她小心翼翼的规整好,从容不迫样子让周围的人都莫名的生出几分敬佩来。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风范,当真是可敬可叹。
那个敬良更是目光如炬,下意识的想要再靠近几步,被即墨墉出手拦住,摇了摇头。
即墨殇笑了笑,依着他们离开的距离,想要看到手术的过程都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嘛……手术中又是出血,还有好几双手在刀口上忙活,遮遮挡挡的,所以具体的做法,却看不太真切。
呵呵,看来今日来的人里还真是有冲着看手术本身来的呢?
楚玉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底一沉,关于即墨墉身边的这个人,他早已查过,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查不出来才是真的可怕,这些年,都是一副无情无欲、波澜不惊的死人脸,如今却是对某只的手术起了兴致,这到底是奔着什么来的?是单纯的想学艺还是家里也有疑难杂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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