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漓在丽水桥下不紧不慢的滑动着,身姿优雅,天蓝色的披风微微荡起,阳光下,少年如玉般美好。
看到某只过来,唇角的笑轻轻扬起,“皇上,宝宝!”
两人走近,一模一样的披风下,手还牵在一起。
即墨萌眉眼暗沉,翻动着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思绪,只是开口喊了一声,“漓。”
兰漓点点头,看向某只,“宝宝觉得我滑的如何了?”
某只笑颜如花,竖起大拇指,与即墨萌的表情简直截然相反,“棒棒哒!”
“呵呵呵……”兰漓就笑起来,笑声中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沉重与勉强。
某只心底叹息一声,漓哥哥活的通透而洒脱,而小鲜肉相比较活的就沉重多了,这样的两人都让人心疼啊。
她感慨了一下,没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笑着道,“你们不觉得一年四季里,唯有下雪天才是最纯净的么?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
闻言,兰漓笑着道,“宝宝所言极是,下雪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覆盖,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白色,虽然不及其他季节的绚烂多彩,却也是最干净纯粹的色泽。”
“嗯嗯,就是这样,尤其是小孩子啊,最喜欢下雪了,因为下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滑冰,滑雪,最是热闹好玩了,我就最喜欢,盼了好多年才等到这一天啊!”某只夸张的对着远处的雪茫茫一片伸开了双臂,一个拥抱的姿态,心里则在默念,原谅她吧,其实她最喜欢的是春天,咳咳
兰漓的眸子亮起来,“喔?原来宝宝最喜欢的是下雪?”
“是极,是极!”尼玛的,就算以前不喜欢,从今以后,也会是她最喜欢的季节了。
“呵呵,那就好,我也很喜欢下雪了呢。”兰漓顺着她的视线,也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那些耀眼的雪曾经是最刺眼的颜色,可是现在……与她一般笑得纯净而美好。
某只见即墨萌一直沉默着,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你喜欢不喜欢?”
即墨萌抿着唇还是不说话,某只又要再说什么,此刻,兰漓忽然喊了一声,“萌弟!”
闻言,即墨萌身子一震,眼神变幻了好几种色彩,半响,才沙哑道,“漓,你……”
某只也惊异,萌弟?以前两人的称呼?她心头动容,却没有说话。
兰漓轻轻的笑起来,眼神有些飘远,“好久都不曾这样喊过你了呢,以前你还是四皇子的时候,我们在上书房读书,你和姑姑去家里玩,我都是这样喊的吧,那时候,我想让你喊漓表哥,你却总是不愿,呵呵呵……你明明比我小几岁,却非要装的像个小大人,姑姑和父亲可没少拿这事来说道你。”
“漓,你可知我为何不喊你表哥?”即墨萌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声音哑涩,似是很艰难。
兰漓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道,“不是你少年老成,身为皇子,有这份沉稳也是对的……”
即墨萌摇头,开口打断,“不是,很多年前,觉能大师曾为我卜卦,我便知以后要坐上那把椅子,所以很多性子便不得不收敛压制,身边的人也不敢再多接近,唯恐……可谁知还是没有躲过,连累你受了无妄之灾。”
“萌弟!”兰漓走近,与他的双眼对视,“既然觉能大师卜算出你将来会坐上皇位,那便定然也知道会有这一劫难,一切便都是天意,不可违背,你又何必这些年将这些痛苦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且……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漓……”即墨萌的眸底有什么在破碎,声音都是颤的。
“我知道,你是不敢或是不忍对不对?自从那件事后,你便避开我,我不忍你难受,便也不再出门,你我之间就像是隔了什么,唉,其实,不该这样的,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你,也不怨天尤命,甚至……我很高兴,当初受伤的是我……”
“漓!”
“听我说完,你对我来说,不止是未来的皇上,是君,还是我的兄弟,朋友,知己,能为你这般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且欣慰自豪呢?”兰漓笑了笑,“不要说什么你还觉得愧疚的话,我相信,若是让你带我受这份罪,你也是会愿意对不对?若是你将来为我付出了什么,难道希望我也对你一直活在愧疚当中?你若一直愧疚自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知道么?”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的再直白不过,也是横亘在两人之间一直不敢触碰的伤口不再遮掩的撕开,虽有些痛,却是能够面对了。
这样最好,只有撕开面对了,才能彻底治愈。
即墨萌的身子都有些颤起来,他唯有用力的攥起手,才能克制住那股来自骨血中翻滚起来的动容颤栗,见状,某只握住了他的手,身子贴的近了些,他似倏然惊醒,冲着她看过来,眼神复杂,有茫然,有无助,还有一丝脆弱。
她在心里又叹息一声,握住他的手更加用力温存,她又去抓兰漓的手,兰漓被她握住的那一刹僵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又放松下来,笑着由着她把它们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两双手都是如玉般修长白皙,握在一起,画面真是美好的让人嫉妒。
两人的身子俱是一颤,片刻,彼此都用了力,让那温暖一直渗透到心底去。
气氛是感人的,远处那几人都感受到了。
秦榛悦笑着,对秦皓然道,“哥,我就说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和惊喜吧?”
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