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面颊,搂住她想躲开的肩膀道:“昨晚想我没?”

肩膀被困,凝香往旁边扭头,不说想也不说没想,被他用唇温柔摩挲的脸蛋却越来越烫。

她这样默认比直接承认还让他心里甜,陆成心软似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到水盆前,放稳了去抓她脚。凝香低低哎了声,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及时用手撑住,而这时候陆成已经褪了她左脚的袜子,将她脚按进了水里。

稍微有那么一点烫,泡脚正合适。

“我帮你洗,算是赔罪。”再脱了她另一只,陆成撸起袖子,真的帮她洗了起来。

凝香只庆幸屋里太暗,他看不清楚。

一阵轻微的水声后,陆成端着盆子去了外面。

凝香飞快擦了脚,趁陆成进来前更衣,既然夫妻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她没再扭捏,直接躺到了两人的被窝,闭上眼睛等他。回想刚刚的耳鬓厮磨,凝香觉得陆成可能有点动心,但后面又很规矩……

凝香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盼望什么样的结果。

院子里他泼了水,关好南门,关了屋门,上炕前就脱了外袍。

等他掀开被子,凝香忽然有点渴了。

陆成平躺着,暂且没碰她。师父刚走他就想那个,有点不合适,对师父有愧,也怕她骂他无情。

不能做,陆成低声跟她说这两天李家的事,果然管用,提到李家兄弟的不孝,陆成就一肚子气,“那是他们亲爹,亲爹死了不知道哭,就惦记着算计,我都替师父寒心。”

气大伤身,凝香心疼丈夫,温柔的性子上来,小手比脑袋还先做出反应,很是自然地抚了抚他胸口,未料他身上没穿中衣,如碰到烧红的炉子,烫得她连忙收回手,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别生气,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后别管他们了。”

陆成没有回应,如果说他是炉子,她刚刚那一下就相当于滴了滴水上来,呲呲地让他全身冒烟。

“香儿……”

他声音沙哑,凝香心提了起来,只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

“师父走了,我真难受,昨晚半宿没睡。”陆成朝她转过去,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凝香娇小的身子靠上了他,听他说得那么难过,她瞬间收起了那些胡思乱想,温柔地抱住他,轻声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多想想别的事,以后记得给他老人家上坟烧香,略尽孝心吧。”

“那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情?”按住她刻意躲着的腰往他这边压,陆成忐忑地问。

那种感觉,就像在果园里行走,忽然被根树枝抵住,凝香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脸烫了起来。

但凝香知道,陆成不是冷情的人,李伯死了他是真的难受,只是,他更想她吧?

毕竟刚成亲,他又一直馋那个,而此时她就在他身边。

不想他为此自责,凝香难以察觉地摇摇头,清楚摇头后他会做什么,她没有再开口。

她不怪他,陆成再无顾虑,凑到她耳边道:“那,我抱你去西屋?”

凝香更不好意思回答了。

陆成大喜,一骨碌爬了起来,站到地上后唤她出来,见她呆呆地躺着不动,他后知后觉地解释道:“我,我在那屋也铺了一床被子。”

凝香咬唇,敢情他早就打算好了?

“快点。”陆成替她掀开了被子。

他急成了猴子,凝香不得不坐起来,刚挪到炕沿前,就被他扛到了肩头。

算上前面的温柔小意与最后的收拾,夫妻俩在西屋待了半个时辰有余,陆成才餍足地抱着媳妇回来了。凝香浑身无力,躺好后耐着性子又听他胡言乱语几句,终于忍不住撒娇般哼唧了一声,“你别说了,我困……”

“好好好,睡吧睡吧。”媳妇耍小脾气了,陆成连忙应道。

耳边安静了,凝香几乎瞬间入睡。

陆成无声地笑,一个人偷偷地回味儿。

这次他的香儿终于不是那种难受的哭了!

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陆成满心豪情,兴奋得他迫不及待想再试一次。

只是她睡得太香,陆成没舍得。

半夜阿南要嘘嘘,陆成熟练地爬起来伺候小祖宗,将儿子哄睡着了放回去,陆成转身跪在妻子旁边,脑海里天人交战,最后老天爷也没打过他,陆成掀开被子,先将熟睡的媳妇抱起来,再慢慢地下地,赤着脚去了西屋。

“陆成……”

睡得好好的被人弄醒,凝香皱眉抱怨,坚持拒绝。

“好香儿,最后一回了,完事就让你睡觉,让你睡到天大亮!”

凝香现在就想睡觉,可是陆成不听话,也不知他怎么那么精神,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

农家小屋里再次传出动静,前院驴棚里的毛驴甩了甩耳朵,后院跟着小主人搬到新房这边搭窝的将军再次从脖颈里抬起脑袋,犀利的鹰眼盯着西屋,看了会儿,扑棱棱飞回了它在老院的窝。

凝香对此毫不知情,仿佛飘在云朵里,都不记得陆成何时抱她回的东屋。

次日醒来,就见屋子里一片敞亮,绝非清晨时的朦胧微暗,震惊之际,听到外面陆成喊阿南,“回来,咱们先吃,你娘不饿!”

都要吃早饭了?

凝香难以置信地坐了起来,结果起到一半腰就受不了了,酸得她不得不躺了下去。

昨晚昏睡前的一些记忆浮了上来,凝香羞恼地蒙住脑袋,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成个混.蛋,他忘了今日她要回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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