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时候,惠怡眉觉得那只手已经不是她的了!

那一整条手臂又酸又疼的,而且还火辣辣的……

然而,让人觉得无比神奇的是,她的手腕居然不肿了!

惠怡眉幽怨地看着他。

林岳贤换了鞋子,从藤箱里拿出了随身带来的衣服,看样子准备去洗澡。

“你今天就别洗澡了,等明天手好了以后再洗。”说完,他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惠怡眉咬着牙,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床。

浴室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她飞快地从行李里找出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忍着右手的极端不适,迅速换好了。

跟着,她两步三步地走到床上,爬上床,睡在了大床的最中间,还伸手拉过了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想了想,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不紧不慢地淌着,惠怡眉的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当林岳贤慢吞吞地洗完了澡以后,她已经发出了均匀而又绵长的呼吸声。

他站在浴室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然后轻轻地关掉了浴室里的灯。

跟着,他轻手轻脚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这才摸着黑走到了床边。

趁着从窗子外头照进来的清冷月光,他仔细地看着沉睡中的她。

她竟然连睡觉都在笑……

林岳贤也笑了笑。

她很美,也常常笑脸向人。

但林岳贤知道,她和他一样,都戴着面具做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真实的自我藏在“大家闺秀”和“世家公子”的面具之下,努力以最最标准的世俗礼仪伪装自己,但骨子里却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理想。

林岳贤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未来是不可预测的;他也很清楚,她不一定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但他会努力留住她,也仍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也许有一天,他也能令她正眼相看?

林岳贤微微一笑。

他又摸着黑走到了书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且还奔波了一整天,他确实有些累了。

靠在椅背上,很快,他就陷入了沉睡……

惠怡眉是被林岳贤的呼噜声给吵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暗暗的。

窗外挂着一轮钩月。

雪白的月光照在窗棂上,屋子里的家具依稀可见。

说起来,她和他也在同一个屋子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她从未听过他会打鼾……

所以,他今天是被累着了,也被自己给吓着了。

惠怡眉轻轻地坐起了身。

她看到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抱臂而睡。

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

想了想,她拿了个枕头,又去衣橱里拿了件浴袍。

几乎是她的脚一沾地,他就停止了打鼾。

惠怡眉不敢动了。

一时之间,她也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醒了,就那么赤着足站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好在他虽然不打呼了,却也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惠怡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拿着枕头和浴袍朝他走了过去。

她把枕头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又把浴袍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她转过身轻快地走到了床边,一上床就拉过了被子,把自己的全身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林岳贤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地咧开了。

直到她的呼吸再一次变得绵长起来,他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枕头和身上的浴袍。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惠怡眉一起床就觉得神清气爽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林岳贤不在。

她一看座钟……

快十点钟了???

她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冲到了楼下。

韦玉贞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其实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还疼吗?”韦玉贞笑眯眯地问道。

惠怡眉一怔。

嫂子应该是在问自己手腕上的伤吧?

惠怡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虽然还有些疼,又有些红,但不肿了,也不再昨天那样麻木僵硬了。

但嫂子的问话实在是……

总让她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惠怡眉转头看了看,没找到林岳贤的身影,便问,“嫂子,林子谦呢?”

“子谦跟着你四哥去了洋行,可能下午才回来,”韦玉贞一边替小姑盛粥,一边说道,“哎,呆会儿啊,你也打个电话回去,给娘报个平安……我跟你说啊,我今天早上和大嫂通了电话,你猜怎么着?”

惠怡眉伸手拿了个包子,掰着包子皮儿一点一点地吃,问道,“……怎么了?”

韦玉贞欲言又止。

在惠怡眉的催促之下,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全告诉了惠怡眉。

原来,从昨天下午开始,储云镇就开始疯传起了林家叔嫂通奸的丑闻。

惠家已有防备,派了家人大张其鼓地去辟谣。

——你们别乱说哈!我们家的姑奶奶早就跟着姑爷出国啦,这会子可能正在海上飘着哪……喏,前段时间我们家姑爷辞去了总管事一职,不就是为了出国!对了,看你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那我们倒要问问,你们说林家叔嫂通奸,到底是谁和谁啊?

既然林二爷夫妇都已经出了国,那么林家还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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