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的一记耳光就把那个人甩倒在地。那个人当即就火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石鼓就是一拳挥了过来。石鼓一闪身,抓住了他的拳头,手上一加力,一个反关节动作,把那个人的胳膊扭了过来,用力一推。
“哗啦啦,”那人一头栽倒,把桌子也碰翻了,桌上的水洒了他一身。
石鼓虽然不像陆铮、北西仔他们那样是武林高手,但是常年在江湖中混,身手也不差,尤其对付这种小杂鱼,更是手到擒来。
一屋子人全都站起来了,巧喜马上也站起来,立刻站到石鼓的身边。小四和石头也迅速站到了石鼓的身后。
“干什么?你们站起来干什么?”石鼓毫不畏惧,楞瞪着眼睛看周围那些人:“想动我?来,我看你们哪一个敢动一下试试。”
还真就没人敢动手,其实,这些人也都认识石鼓,都是道上混的,就算没跟“战狼”打过交道,也听过石鼓的名头。当年战狼在新野市成群结队呼啸而过的时候,石鼓着实是威风。现在就算他动手打了人,一般人还真不敢还手。
“行,你有种。”被打的那位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不就是石鼓吗?你有种,你别走。”
“行,我不走。”石鼓笑了起来:“我今天就坐在这,你想怎么样?”
“行,你牛比,我不跟你说,有人跟你说。”那人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快打电话吧,别废话了。”石鼓说着,坐到了沙发上:“今天你喊不来人,我跟你没完。”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本来今天石鼓过来,不是闹事的。本来巧喜就欠人家的钱,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对方二话不说就把人扣下,也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天底下欠人钱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这样就把人扣了,那也得乱套。石鼓知道巧喜欠钱的公司是言伯的产业,所以压根也就不想把事情弄大,他拿着钱过来,然后又说了那么多好话,按石鼓的江湖地位,怎么也说得过去了。
没想到对方这么横,一点面子也没给石鼓留,交谈中还一点礼貌都不讲。石鼓当然怒了。本质上石鼓还是那种老派的江湖中人,重道义,将规矩。事儿可以商量着办,但是规矩辈分一点不能乱。刚才他打的那位,虽然岁数上跟石鼓差不多,但是要论江湖地位和辈分,那绝对是在石鼓之下,而且是之下的之下。这样的人,居然敢东张西望地和石鼓说话。
还有规矩吗?还有王法吗?石鼓这么多年是白混的?
既然撕破了脸,石鼓就在沙发上稳稳地坐了下来。他不怕,出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是言伯今天亲自过来,石鼓也不怕。之间言伯和石鼓也在某个江湖中的场合见过,言伯的大名当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言伯也肯定听过石鼓的名字。
“鼓哥,算了吧,这是我的事,你走吧,我想办法给他们还钱。”巧喜看见事情不对,开始劝石鼓了,巧喜跟石鼓十几年的关系,知道石鼓的脾气。
“以前是你的事,现在是我的事了。你不用管,等着就行。”石鼓眼睛看着电视机,表情不变。
“鼓哥……。”
“闭嘴。”
不一会儿,对方的人就来了。人不多,就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一进门就夸张地喊了一声:“石鼓大哥,久违久违。”
石鼓定睛一看,这人是张光凯。
自从三环路老五金公司一战,张光凯就在战狼消失了。没人能联系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石鼓也曾三番五次地找他,但是都没有找到,毕竟,张光凯是战狼的第五把交椅,过去这些年里,也没少为战狼做贡献,在石鼓的心里,还是把张光凯当成兄弟的。他也想把张光凯找出来,好好和他聊聊,打开他的心结,告诉他,走江湖的有个输赢很正常,另外想告诉他,以后也跟着陆子盛,陆子盛那人气量大,不会容不下一个兄弟。可是,也许是那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他真的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他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遇见了。
“石鼓大哥,跟了陆子盛,最近混得不错吧?”张光凯笑嘻嘻地走过来,在石鼓前面站住。
石鼓是坐着的,他仰起头来看着张光凯:“光凯,怎么是你?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多谢石鼓大哥挂念了,”张光凯笑着叹了一口气:“我也坐下吧,省得石鼓大哥老是抬着头看我,累得慌。我哪也没去,一直在新野市呢。”
“打你电话关机了,找你也找不到,你到底怎么了?”
“没啥怎么不怎么的。自己本事不到家,让人家骑到头上,把女人抢走了,把面子弄没了,谁也不怪!实话说,我找了个旅馆,扔了电话,自己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你要干什么?”
“就干现在这活,我现在跟着言伯干呢。”
石鼓不说话了,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猜出来了,石鼓应该是投入到了言伯的旗下。刚才那个被石鼓扇了耳光的人,应该就是给张光凯打的电话。石鼓心里很感慨,都说人在江湖飘,不定哪天兄弟哪天刀,这才几天,原本过去的兄弟就出现在了这种场合。
石鼓仔细地看了看张光凯,张光凯现在是一脸的笑意,春风十里。
这就是那个不久前,在解放路带着一群人深夜袭击毛串,然后在老五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