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出手不快,是那种虽然慢,但是很有节奏的打砸。但是破坏面相当巨大,凡是被他钢管扫过的地方,满目疮痍,再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用的。
石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眼里却冒出了火。这个店里的每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的心血结晶,现在被人如此践踏,他却无力反击。
砸得差不多了,那人站在一堆碎玻璃渣的中间,扔掉了手里的钢管。
“你留个名字吧。”石鼓说话了,声音很冷静。
“我叫左晓光。”
一个原来战狼的成员骑着摩托,急匆匆赶到解放路的平安岛,车都不锁,往地上一放,一头扎进酒吧里,他分开拥挤的人群,直接走到吧台,吧台里,陆子盛正和毛串一起对着账本。
“陆哥,”那个战狼的成员把头靠近陆子盛:“石鼓哥出事了!”
“石鼓?出什么事了?”
“陆哥,先跟我走吧。路上说。”
“铮子,猴溜,跟我走!毛串,店里你给盯着点。”陆子盛一边走一边吩咐。
石鼓的店里,狼藉一片。陆子盛扶起石鼓,在挪动身体的时候,石鼓紧皱眉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石鼓的肋条骨是肯定断了,具体断了几根还不知道。
“石鼓,你感觉怎么样?”陆子盛问。
石鼓开口想说话,一张嘴,又吐出一口血。
“可能是肺让打坏了,咱们去医院。”陆子盛说:“你们看看那些人怎么样了。”
陆铮和猴溜看了看被打倒的那些店员,都没什么大碍,相比来说,石鼓受伤还算比较严重的。
“左晓光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废了他。”去医院的路上,陆铮一直在磨着牙说。
“算我一个。”猴溜帮了一句。别看猴溜好像成天嘻嘻哈哈,其实他脾气绝对不小。他觉得,像左晓光这样的高手,对不会武功的人这样出手,实在是破坏了道上的规矩。
当年,陆铮和猴溜的师傅在传授武艺的时候就说过:除非对方先动手,否则绝不可用武艺加于不会武功之人身上,否则,是为不义。左晓光的所作所为,已经大大触犯了猴溜的忌讳。
“不要意气用事。”陆子盛说了一句。
“哥,别的事儿你拦我,我不跟你犟,这件事,你千万别拦着我!”陆铮瞪着眼睛。
“我没说这件事算了,我没说不报仇。”陆子盛说:“关键是,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什么?言伯为什么对石鼓下手?石鼓在新野市混了这么多年了,跟言伯肯定也认识,为什么一直没冲突,但是这次却弄的这么大动静?还有,那个左晓光是什么来头?这人这身功夫是真不假,这样身手的人,为什么在新野的道上一直没听说过?”
陆铮和猴溜都在听着,出了事儿之后,他们俩都会习惯性地听从于陆子盛。
“这次言伯要对付的不是石鼓,”陆子盛说:“而是我们。”
“对,石鼓刚跟了你,道上的都知道。”猴溜接着说:“我刚来第一天,又把极风的人给打了,据说极风的老板是言伯的手下。”
“极风老板叫会计,确实是言伯手下。”陆子盛说:“我听过这个人。你们动了他的人,就等于动了言伯的面子。上次铮子和左晓光在极风交手,想必是言伯让左晓光来摸摸底。”
“那次没捶死他,算我的失误。”提到那次,陆铮还在耿耿于怀。
“行了吧你,几支枪指着脑袋,你还犯虎呢。”猴溜说:“下次你长个心眼,别冒冒失失去一个人去,毕竟是对方的地盘。”
“猴溜说得对,以后猴溜你给我看着铮子,不许他单独行动。”陆子盛说。
“好。”
“那这件事怎么算?”陆铮问。
“这件事,一定要给他们还回去,这个时候不能软。”停顿了两秒,陆子盛吐出了这句话。
入夜之后的极风夜总会,依然是那个歌舞升平的销金窟。新野市的各色江湖人士来往其间,在一场烂醉之后一见如故。
“你们要干什么?”忽然,几个服务员喊了起来。
门外,来了一群骑着摩托车的人。一个个身着棕色或者黑色的皮衣,利落飒爽。他们根本不管服务员的拦阻,直接把摩托骑到了极风夜总会的前厅大堂里,在闯进来的过程中,带倒了几个花瓶和富贵树之类的装饰,一地碎渣。
最先头一辆摩托上的骑士摘下了头盔,是陆铮。
“每个房间的门口,都给我把住了。”陆铮说:“不许打人,不许砸东西。去吧。”
每一辆摩托车都堵在了一个ktv包厢的门口,就那么停着,也不砸东西,也不打人,车上的骑手表情肃穆,每辆摩托车都没有熄火,一时间,极风的前厅里,充斥着发动机的声音,震人耳鼓。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的?”一群黑衣安保小哥又跑了出来,为首的一个人指着陆铮问到。这人的脸特长,还吊着,跟苦瓜似的。
没错,他就是上次在包厢里被猴溜灌酒灌到尿了裤子的苦瓜脸。
“哎呀,原来是老朋友啊!”陆铮身后的一个骑手,也把头盔摘了下来,正是猴溜。
“哥们儿,最近不错吧?”猴溜笑嘻嘻地跟苦瓜脸打着招呼。
“……。”苦瓜脸看来是认出了猴溜,他的嘴里瞬间泛起一股啤酒花的味道。
“看你的架势,还是干的不错。这么大的夜总会,让你负责安保处的处长,面子里子,你都不缺了。”猴溜的笑容显得很真诚:“对了,哥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