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又晴的爷爷喜欢书法没事就磨墨写写,她从小跟着学了不少,毛笔字或许这么长时间没写已经生疏,行书却是除了楷书外最擅长的硬笔书法。
【宿主,很漂亮。】
连又晴微微一笑,卷起书页一同看着这字和画,瞥见英文字母时才想起这是一本全新的原文书,只能暗叹自己的习惯不好。
早上一二两节课是英语,周围的同学背单,连又晴收了心思同样拿出英文课本看了起来。
喜欢看原文书不代表要在课上看,这种容易引起同学和老师不满的事她暂时还不打算做。
只是眼前这位突然在第一节课下从前门笔直地进来并且站在她桌旁不肯离开也不主动开口说明来意的少年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啊!
连又晴顶着一众八卦视线嘴角微微抽搐,“有事吗?”
傅泽动了动唇,似乎在犹豫要怎么说,没一会儿就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书签递到她面前,“坏了。”
“……”坏了就坏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害得我以为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连又晴瞥见他眼里的歉意突然明白了。
傅泽该是为自己拿了她自己做的书签但没有好好珍惜才一节课时间就弄坏而感到抱歉,他是来道歉的,即使犹豫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事,一张书签而已。”
连又晴想减轻他心底的负罪感,但显然傅泽少年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抬眼瞪着她似是她说错了什么。
一点不觉得有问题的连又晴无措地看向前桌回过头看近距离看八卦的廖然琴,“我,说错什么了吗?”
“噗。”廖然琴简直要为这两个智商与情商差开一大段距离的孩子给跪,笑着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一张相似的书签晃了晃,“丽丽,你还有多的就再给傅泽一张吧。”
不会吧?
连又晴探寻地看向傅泽,他居然真的抿着唇点了点头。
“……”这货竟然真的是来要书签的!
连又晴无奈地抽出最后一张书签给他,终于,昨晚做的三张书签一张不剩全送人了。
傅泽小心地把书签捏在手里,眼角余光瞥到书桌上那本早上他拿过的《基督山伯爵(上)》,看着那隐隐带着黑色似是写过什么字的书页,下意识地翻了过来,然后又翻了一页。
有字有花,傅泽看着手上那光秃秃除了花体英文什么都没有的书签心里产生极大的落差感,不免幽怨地看向区别对待的罪魁祸首:“不一样。”
“……”少年,你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不一样?廖然琴探过身体看了看,又看了看傅泽和自己手上的书签,瘪了瘪嘴,语气同样幽怨:“丽丽,你不能区别对待啊!”
“……”少女,你怎么能同流合污!
连又晴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好好和他们解释:“我只是随手画的,你们……”
傅泽抿了抿唇:“之前,没有。”
“……”傅泽少年,你这么较真做什么啊啊啊!!
预备铃响了,傅泽把刚到手的书签正正放在那枝梅花旁,丢下一句“等会,再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廖然琴同样放了过去,两张书签并排放着,眉开眼笑地摇着手指,“丽丽,不能重色轻友哦~”
“……”“色”和“友”都在哪里啊亲!
连又晴真的想给这两个比自来熟还要自来熟的孩子给跪,幸好她画人物不怎么样,景物还可以,刚刚用钢笔画过一次,还算顺手。
【傅泽在美国出生,今年刚回国。】
所以中文说得磕磕绊绊吗?
连又晴到底比这两个小屁孩大了几岁,要说多生气是没有的,既然东西要送人她就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
书签本就不大,给傅泽的书签背面画上两枝墨竹,给廖然琴的书签背面画上一把七弦琴。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刚响,廖然琴就转身笑眯眯向连又晴一摊手,意图明显。
连又晴暗暗叹气,为了让墨水干透她把书签放在书桌的左上角那一叠叠起来的英文书最上面,她也不伸手拿,只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
廖然琴笑着伸出手去却被另一只手捷足先登,把两张都拿了起来。
这下,她立马不干了。
“喂,傅泽,一张是我的。”
“看看。”
“这张画了琴的是我的。”
“竹,我的。”
“那现在看完了该还我了吧?”
“嗯。”
两人商量完就一人一张分礼物似的分完就走,丝毫不留恋。
连又晴:“……”等等,你们的谢谢呢?被吃掉了么?快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