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成冷静下来后,拨通了120。救护车很快赶到,于思成和穆娟把袁叔送去了医院,在他们临走前,还不忘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警告我:“你自己在家里把东西收拾好,等我去医院处理好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而我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于思成说的那些话:
“都怪我不好,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和这个贱.人结婚。”
“当初别人说你是婊.子我还不信,今天我才知道,你这婊.子偷人都偷家里来了。宋婷,我们离婚吧,明天一早去民政局,越快越好,多看你一眼我嫌恶心。”
“等我去医院处理好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
这个曾经说爱我几生几世的男人,几乎就在这么一个晚上,用了世上最恶毒的词汇来咒骂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甚至都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真是梦,让我怎么接受?
离婚。
是真的明天要去离婚吗?
整整七年,我和他像正常夫妻那样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三个月。他没有陪我去过一次菜市场,也没有陪我去旅游过;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一无所有,跟着她妈蜗居在这个小两居室里我从不嫌弃;为了不让他在外面操心,不管他妈如何刁难我在隐忍;省吃俭用多年才终于攒下首付买了房,而婆婆不仅要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还要我们怀上二胎之后才能搬出去;在输卵管堵塞的情况下我为了要二胎,住了好几次院吃了无数药,中药喝得我连喝水都觉得是苦的。
就算如此,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我想只要我们俩都好好的,过几年再攒点钱他回来做个小生意,所有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陪着他一起把所有的苦吃完了,他却不给我机会享福。
凌晨3点多,于思成一个人回来了。
家里没有了婆婆,于思成也不再是刚才那个充满斗志的雄鹰。见我开着灯还没睡,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坐在我床边,双手捧着我的脸,说:“我知道你跟着我这些年受了不少苦,我也没能陪在你身边过几天正常的日子。”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他用拇指轻轻划过我的眼睛,咬着嘴唇满脸都是对我的歉意:“我是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你也知道,我更没有理由不相信我妈。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我妈接受不了提了出来,我想我们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的。等过些日子我妈妈平静了些再和她解释,到时候她要是相信你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吧。”
说到这儿,他谨慎的看了看我,见我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才接着说:“刚才在医院里我妈也提到了,我们一同买的那套房子你先拿去住,以后等你有钱了再把首付款的一半还给我就是。丫丫我妈肯定是不会答应给你,而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我妈的意思也是要先去打掉,所以明天我先陪你去一趟医院,然后再去民政局,你看怎样?”
于思成说到后面越来越心虚,声音几乎都小到我听不见。
我仰望着头,忍着把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因为在听到这番话后,我已经有些后悔我为眼前这个男人流泪了。如果说之前他所说的话像是利剑的话,那么最后这番话,无疑就是那致命的一剑,直直的刺向我的心脏。
我瞪着他看了足足十分钟,才缓过气,用力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于思成,你到底还要不要点脸?那套房子的首付和装修你到底出了多少钱,你妈心里没数你还能不知道?你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说,首付的一半都是你付的钱,让我宽裕的时候再还给你?”
于思成捂住被我扇过的脸,说:“宋婷,我知道你肯定会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也清楚,房产证上有你有我还有我妈的名字,如果真的按照房产证你只有三分之一,我让你先住而且只要你首付一半的钱,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说出来的?丫丫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凭什么要给你和你妈养?凭什么我们就要离婚了,你妈还要来干涉我是不是要打掉孩子?”
我一连串的质问抛给于思成,把他问的憋红了脸,说:“丫丫从小到大都是我妈在带,不跟我妈跟谁啊?还有,我妈说了如果你坚持不打掉孩子离婚,那那边的那套房子你也就不能住,我们卖掉分你三分之一的钱就可以了。”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往他脸上碎了一口,说:“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脸,站在这儿跟我谈房子的分配权,谈丫丫的抚养权。你让你妈站到我面前来,摸着良心发誓,丫丫从小到大真的是她带大的?于思成,我今天告诉你,就算是你把大粪泼在我身上,就算到我死那天,我也不可能把丫丫拿给你们这种没有良心没有脸的人养大!”
我咄咄逼人的态度,终于再次成功惹怒了于思成。他从床上站起来,把我的衣服一件件的从衣柜里抱出来仍到床上,一边仍一边说:“宋婷,我是念着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今天晚上才故意避开我妈回来和你好言好语的谈,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可不要怪我和我妈不客气。我妈果然说的对,我就不该和你这样的人好好谈。现在,这房子还是写的我妈的名字,你务必马上收拾你的衣服,给我滚蛋,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于思成的话说的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