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乔石匠问起这以旧换新,收破烂儿的事,乔珍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便拉一拉乔二奎的袖子低声对他说:“爹,你给人好生说上一说。”
乔二奎也明白过来乔珍的意思,便故意大声说话,让周围的围观两人的村民都能听到。
“叔,不瞒你说,和我老丈人有些交情的城里的周大善人做了个梦,梦到菩萨管他要些旧碗旧壶啥的。前两天我进城去卖些山货,顺便去他那里给他送些土产,他便对我说起了这事儿,给了我几两银子,托我帮他在庄子里收些旧东西回去敬菩萨。这不,我买了些新碗新壶来庄子里和大家换一换。谁家有什么旧碗旧壶旧家什都可以拿来给我换新的。”
围观的村民听乔二奎说完后,人群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这个说:“难道真有这样的好事,家里的旧碗旧壶啥的可以拿来换新的?”
那一个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哟?不要哄我们作耍?”
乔二奎见大家仍然有些不相信,便对跟前站着的乔石匠笑道:“叔,你家可有什么旧家什拿来,我替你换成新的。”
乔石匠刚把手中端着的那碗粥喝完,听了乔二奎这话,便说:“你等一等,我回屋去看一看。”
说完,端着手里的空碗分开围观的人群回家了。等他一走,乔珍便将锣举起又敲了起来,乔二奎又吆喝了几嗓子。那些周围的围观的村民听到乔二奎又喊了句,“有旧东西的赶紧回家拿来换新的哟,过了这个村儿可没那个店!”
于是有些人便也将信将疑得回家去寻旧东西了。
不一会儿,只见乔石匠领着一个跨了篮子的差不多五十岁的妇人走了来,走到乔二奎跟前就说:“我叫孩儿她娘寻了些旧东西来,你看看哪些可以换?”
乔珍走过去看了看她篮子里装的旧东西,四五个旧碗,碗口都有些缺口,一个旧瓷壶,还有个象半根筷子长短的旧铜片,只不过那铜片的样子有些奇怪。乔珍从她篮子里拿起那个旧铜片,只见上头布满绿锈,看起来是青铜质地。这旧铜片,前端椭圆,后头有个柄。将那铜片翻过来一看,只见在那柄后有两个古篆字,因为年代久远,锈迹斑斑,字迹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字了。不过就凭这旧的铜片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千年前用的一种食具,名字为“匕”,功能同后世使用的勺子差不多,而那柄后的两个古篆字更是增加了这东西的价值。
好嘛,开张大吉,第一笔买卖就可以赚上一笔,这个青铜匕拿回去收拾出来,卖个十几二十两银子没有问题。相当于把自己第一步计划需要的本钱都赚了回来,以后的买卖再也不用动用家里卖鱼形玉璜剩下的银子。
乔珍掩饰住笑意,仰起脸一本正经地对乔二奎说:“爹爹,快给人家换新东西呀。只不过咱们这一回没有买新的勺子来,你给人多换三个碗吧。”
乔二奎应了声“好”,就把乔石匠老婆挎着的篮子里的旧碗,旧壶都拿了出来,然后按照一个换一个的规矩给他们换成新的,最后说:“叔,婶,这一回没有带新勺子来,就把你拿来的那个旧勺子换三个新碗可使得?”
乔石匠还没说话,他那老婆便一脸笑得忙点头,“使得,使得。”
其实两口子从家里寻旧的家什出来的时候,乔石匠不让她拿上那个搅拌猪食的旧勺子,说这样的东西拿去人家也不给换。他老婆不听她的,用块旧布擦了擦,非得带了来。带来后,要按乔石匠的意思,这样的破东西白给人得了,还换什么东西。此刻听乔二奎说要给三个新碗换,正想开口说不用了,送你也成,谁料她老婆却抢先开了口。乔石匠只得白了她一眼,闭上嘴不说话了。
等到乔石匠两口子换完了旧东西回去,那些围观的村民见真能以旧换新,都一轰而散,各自回家去寻自己家里的旧东西来换。一会儿功夫,便陆续有村民拿着自己家的旧家什来换乔家父女的新碗,新壶。很快,乔二奎牵来的那头驴子上驮着的两个筐子中的百十个新碗新壶都被换完了,还有后头来的一多半儿的村民没换着。于是没换着的那些村民就围着乔家父女七嘴八舌得嚷嚷,“啥时候还来我们村里换东西啊,你瞧瞧,我们都还没换着呢,白跑了这一趟……”
乔二奎连忙说:“周大善人要得多,大家先回去罢,过两天得空还来。”
众人又说:“说话可得算数呀,过两天还来!”
“好,好。”乔二奎哈着腰连连点头,于是那些没换到新东西的村民才心有不甘得慢慢地散了。等上乔村的村民都散了,乔珍将手上的铜锣扔到那头驴子驮着的藤条筐子里,将两只小手一拍,喜滋滋得对乔二奎说:“爹,走,咱们回家。”
乔二奎看自家闺女面有喜色,便知道今天收到了好东西,他虽然不懂,但也很是高兴。于是依旧由他牵着驴子,父女俩出了上乔村往黄山村的家中走。
从早上出来到换完东西往家走,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日头已经偏西。刚才在换东西不觉得,这会儿才觉着饿起来。便拿出临来时乔黄氏烙的饼,父女俩一人一个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走,乔二奎忍不住问:“珍儿,今日在上乔村咱买来的那些新碗新壶都换完了,换了两筐子旧东西,那里头可有什么值钱的物什?”
乔珍囫囵吃着饼含混道:“我粗粗看了下,有那么几样,等回家去再拿出来好好看一看。”
乔二奎听乔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