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两个男人闪身进了相术馆的房门,并且其中一位还回身顺手关了房门。匡奶奶顿时警觉了起来,只见她伸手在兜里取了一张一直放在衣服左边口袋里的“缚”字诀的灵符捏在手里。只待那两人一有异动便念决扔出灵符以便将人困住再说。
只见那两个人男人进门之后站在门后面却又再无动静,那女人挪开了一步,朝其中一位点点头。那位手里却是提着一个手提包,只见他在得到女人的点头示意后,却是上前一步,将手里提着的提包放到了匡奶奶面前的桌案上。冲匡奶奶点一点头便径直打开了拉链,却是取出了一叠钱放到桌案上,便又合上提包退回到原位。
虽然说匡奶奶她老人家也算的上见多识广,不过却是从未有过和人正面交锋的经历。是以她便一直强作镇静的看着那三人的动静,桌面下捏着篆符的手已经是紧张的微微发抖,心脏也不由得“砰砰”的跳的厉害。谁知道,自己严正以待的结果却是人家取出来放到自己面前的人民币。
只见那叠人民币应该是一万元,匡奶奶虽然说不是没见过钱,却也忍不住有些动容,更多的却是不解。她望向那个女人,此时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男的不过担负的是安保的职责,这女人却是正主。而且从那两个站的笔直的身姿来看,说不定还是军人。估摸着这女人应该是某位军官的家属之类的 ,这样也就不难解释那晚上为何会开了一辆军车来跟踪她们了。
那女人见匡奶奶看着她,却是长叹了一声,挥挥手示意那两个男人依然站到门外面去。她自己却是终于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又低头沉吟了一小会儿,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组织语言,终究还是开了口。
只见她歉意的看着匡奶奶道:“大师,对于您的能力我其实是早有耳闻。所以此次才冒昧上门,这里的一万块钱,不管到最后您能否帮上我的忙,这钱都是您老人家的了。至于刚才说的什么卦金的两倍三倍,也算是我试探于您,还请你见谅。眼见您不屑于那么些许的卦金,更是坚定了在我心目中你的大师风范。
其实我此次所来是为了我的儿子,还请您能够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若是我自己的话,我也是定然不敢登门求助的。因着我家的公爹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从来都不允许家里有任何人求神问卦。不过此番为着儿子,就算是豁出我的性命,我却是也无所谓了。”
说完之后便定定的望着匡奶奶,目光里满是恳求。
鉴于那女人如此的藏着掖着,匡奶奶至此才算是明白了那个女人的目的。虽然说对于她说的话满是不屑,比如说什么,不收她的一点小钱便是大师风范,匡奶奶却是在心里“嗯哼”了一声,暗道:我那不过是懒得理你罢了,又不是没见过钱。你若说我因着这样显得有几分傲骨,我还觉得合适,你却说这样显得我有大师风范。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不过,既然说过事情成与不成这钱都是自己的,却也没有往一边推开的理由。匡奶奶正待伸手取过钱来,却是又突然想到我当日给她说的那番话:若是你能救人摆脱于危难之中,到时候想要多少钱还不得是任你予取予求。想来匡奶奶对于自己的本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只见她伸手拿了那叠钱起来之后,却并不往自己抽屉里放,而是略欠身,将钱递还给了那女人。
那个女人见到匡奶奶伸手取钱,早已是面露喜色。不过转眼间,那钱却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被大师所笑纳,而是被大师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此番转变,不由得令的那女人惊怒交加,一下子站了起来,正待开口说话。却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地,面色不由的一滞,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只见她瞬间便红了眼眶,有些哽咽的道:“大师想必是看出了些什么?所以才一再推却我的诚意吗?难道是我儿子真的没救了?原来却是我想错了,我以为您老不收钱,是因着嫌少。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女人说完这番话之后,已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也不去接匡奶奶手里的钱,而是凄惶的转过身去,欲待就此离开。
匡奶奶一见那女人的神情和动作,暗道一声“不好”,这女人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若是谁想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此人此时的表现就可以做一个很好的诠释。明明自己任何话都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进行了强大的脑补,不过很显然的,她是会错了自己的意。
见着那女人已经跨出了两步,匡奶奶轻咳了一声道:“且慢,我倒也并不是不收你的钱。”
那女人听到匡奶奶在自己身后说话,转过身来看着匡奶奶,不过那目光看上去竟是一片茫然的样子。想来是还沉浸在刚才的失落和失望中。虽说是听到大师在对自己说话,有可能一时间竟然是没听清,或者是听清了却依然没能明白过来到底是在对她说些什么。
见了那女人的这幅模样,匡奶奶却是不由的有些心软,都是做母亲的人,自然会明白做母亲的感受。所以也便不再计较那女人开初几次三番的无礼和不通事理了。
见那女人转过身呆立在自己面前,却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匡奶奶倒也不多做言语,顺手取了案上靠自己右手一侧的一个白瓷净瓶。只见她揭开瓶盖之后,将那净瓶微微侧倾,从里面滴了两滴清水到自己的指尖,冲着那女人的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