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松了口,对魏震南说:“看你说得这么可怜,那,你跟我们走罢。”
魏震南立刻脸上带了笑,道:“好嘞!”
乔珍转脸吩咐蒋少青,“少青,我们走。”话毕,迈开步子先行。
“是,少东家。”蒋少青刮了魏震南一眼,赶忙跟上。
等这主仆二人走出去几步,魏震南低头“扑哧”一笑,捧着盒子快步去追两人。其实在送两人出来时,大师兄魏震东在小院子里追上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说是师傅的意思,最好能送送人家,毕竟人家在咱们这里买了东西,对方又是个小姑娘,这白玉荷叶洗也值些银子,跟着她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伙计,怕两人出去遇到歹人,让会些拳脚功夫的魏震南送到家保险些。而且师傅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如此小的年纪,有这么好的眼力,懂这么多古玩的知识,想让魏震南跟去瞧瞧,回来说一说。但是师傅最后也交待了,若是出去后人家不愿意送到家就算了。
可魏震南却存了私心,他一则想和这聪明又有眼力,秀美又娇俏的小姑娘套近乎,想一路上多和人家说两句话。二则他也是和师傅一样有极大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位姑娘家里人是什么样的,能有乔珍这样的孩子。三则他还想知道了这姑娘的住处,以后也能顺便溜达到她那里去瞧她。至于为什么想去瞧她,他不敢深想。那是种朦胧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思,他也是第一次有,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有些慌。
于是往乔珍家去的路上,魏震南走在她身边儿,一路都在找话说,可是和七月流火的天气不一样,乔珍的脸上一直都似是入冬时分挂了层霜一样,回答魏震南的话都是些简单的“是,不是,恩,啊,对,不对”词汇。并且从头到尾没对魏震南笑一下。实打实的面瘫。
可是魏震南却并没有被这样的乔珍打击到,相反,他觉得这姓乔的小姑娘这么端着是情理中的事。长得又好,人又聪明,连师父都引以为“小友”,和自己都不算一个等级了,跟自己人家不端着才奇怪了呢。
乔珍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蒋少青都能十分和善,不时笑着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可是和这清俊无比的魏震南就是比陌生人还陌生人的相处方式。尽管他对自己很是热情,说话也十分殷勤,话也说得好,说得漂亮,并不莽撞。可是她就是存着戒心。
走到自己家店铺门口的时候,一直思考这个问题,顾不上和魏震南说话的她总算闹明白了为什么。穿越过来之前,作为一个古玩店小职员的她有着悲催无比的三段情史。十六岁情窦初开暗恋班上的一个花美男,结过花美男喜欢上了班上的琼瑶版的还珠格格,她的这段恋情无疾而终。二十岁喜欢上了大学里的一位韩国男星玄彬一样的学长,结果人家只不过是把她当跳板,追了她同寝室的好友,副市长的女儿,一朵如假包换的白莲花。最后大学毕业工作了吧,她死性不改的又喜欢上了一位布拉特皮特版的已婚副经理,结果,人家和她分手时说,心肝啊,宝贝儿啊,你还是去找个男人结婚吧,你的深情快把我淹死了。
所以总结那些失败的情史,乔珍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她患了美男恐惧症。凡是英俊帅气的男人,不管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往她跟前一凑,她立马就生起了戒心,怕自己再发花痴,再受情伤。如今,往自己跟前凑的魏震南,让她的神经系统自动启动了美男警报系统,红灯大作啊,怪不得她要对他冷若冰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