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涵秋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面上还残留着几分惊惶之色。
喝了一小碗酸梅汤后,她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倚在靠枕上,长舒了一口气,吩咐道:“绿环,传我的命令,禁止下人再喊我二夫人,谁若是再喊这个称呼,先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小姐。”我绿环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蓝芯看她出去之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赵涵秋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夫人已经敲打我了,若是我依旧一意孤行,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恐怕那周真儿就是我的下场。”
说完,叹了口气。
蓝芯有点不敢相信,说道:“不会吧!元帅明明那么宠爱您,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厌了小姐。再说,周家何能跟咱们赵家相提并论?就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元帅也不会对小姐太差的。”
她早就打听过了,那周姨娘出身极差,要不是占了跟秦家是旧交的便宜,只凭那个周小将,她哪能嫁给元帅?
据说,当初,那周姨娘是哭着喊着要嫁给元帅呢!
秦家不同意,她就死皮赖脸地住进了秦家,秦家碍于和周家的交情,只能纳了她。结果,还不是一样不得宠。
哪能跟她们小姐相比?
赵涵秋有点恹恹地道:“不能相提并论又何?她到底比我早进门,见了她,我还要喊她一声姐姐的。周家跟秦家算是旧识了,结果,她还不是被留在了旻州。我可不信她是因为生病留下的,必定是她惹得夫人和元帅不喜,才会有此下场。”
她动了动身体,让自己靠得更加舒服一些,继续说道:“元帅对夫人的态度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怎么能犯这种明显的错误,你没见咱们少夫人一直对夫人恭恭敬敬的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改就改了吧!”
蓝芯微微抿唇,虽然她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却总是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赵涵秋又说道:“我既然嫁了人,自然就是秦家人了,一切都要靠夫家。娘家再强,也帮不上我多少的。所以,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若是我跟夫人闹起来,才遂了某些人的意呢!我还么那么傻。”
蓝芯一惊,无言地往西边指了指,那里是沈静芳住的方向,说道:“难不成是那位故意纵容小姐的?”
赵涵秋冷笑一声道:“夫人不喜欢管事,沈氏进门之后,渐渐就将管家权交给了她,她手腕高超,很快就将下人收拾地服服帖帖的,若不是她纵容,那些下人岂会乱喊?更不会传到夫人耳朵里,我也不会被夫人敲打了。”
蓝芯咋舌不已,随后,有些愤愤不平道:“我见她一直对小姐礼遇有加,也从不为难小姐,还以为她是个宽厚老实的,对她印象还挺好,没想到,她竟然此虚伪阴险。”
“她的确宽厚,但也要看是对谁?”赵涵秋神色倒是平淡,“她也不会出手对付我,她只会等着我犯错,然后推波助澜罢了,此一来,既能达成目的,还能有个好名声,想抓她的把柄都抓不到。说到底,是我最近太得意了,也太大意了,若非夫人敲醒了我,我恐怕还要错下去。”
说到这里,她也不禁有些后怕。
不但没有怨恨秦姝的意思,反而对她十分感激。
蓝芯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着急说道:“小姐,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至少也得找会场子才是。
赵涵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摆了摆手,说道:“这次是我自己不够谨慎,最主要原因在我,怪不得别人,今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我在府里的名声,可远远比不上她。那些下人虽然一直奉承我,可哪个不为她打抱不平,说我仗势欺人?就连夫人都以为我……”
说到这里,她自知失言,连忙停住了,只微微苦笑了一声。
转眼又看到蓝芯一脸担心和不满,她突然轻轻一笑,说道:“放心吧,只要我以后不犯错,她也奈何我不得,她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的。咱们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有机会报仇?”
蓝芯这才舒展了眉头,“小姐说的是,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奴婢就不信,她就不犯错。咱们今有了防备,她再想要算计我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
此时,东路正院。
沈静芳身上穿着宽松的衣裳,坐在起居室的坐榻上,即便是天气闷热,榻上依旧垫着软软的坐垫,周边侍立着一圈丫鬟婆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和喜气,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免得透了风声出去。
这些人,都算是沈静芳的亲信,是她从徐家带过来的。
苏嬷嬷仗着自己年龄大,又是徐夫人身边的人,自觉高人一等,在沈静芳面前,也随意了不少。
因此,别人都不说话,只有她她双手合十,激动地说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少夫人总算是怀上了身孕,若是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又多高兴,这下咱们夫人和老爷总该放心了。”
她口中的老爷夫人,自然是徐召廷和徐夫人。
虽然沈静芳已经渐渐疏远了她,将她给供了起来,但苏嬷嬷本人却没有这种意识,甚至还以为沈静芳这么做是尊重她,对此还十分得意,每次回
此还十分得意,每次回到徐家,还会在徐夫人面前,对沈静芳称赞有加。
虽说,她偶尔也会对沈静芳指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