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宁也看着她,一双眼睛彻底红了。
身下这姑娘,他渴望多时,趁着酒劲作乱,原本没想到哪一步,此刻一切却好像失控了。
他俯身拥着她,浑身都是汗。
汗水流到童桐身上,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抖起来,心里一片茫然,完全忘了自己该做出何种反应。
该拒绝吗?
该叫醒他跑掉吧?
该立马起身躲到其他房间吗?
她不知道。
她只感觉到江卓宁好像烧到极致的烙铁,她不能动弹,只觉得怕。
“别……江卓宁,别,不行!”
“啊!”
推搡无望,刺耳的女声突然响起,整座安静的别墅都为之一振。
“啪!”
端着碗刚上来的卓娅愣在了门口。
她目瞪口呆。
房间床上一团乱,衣服也乱糟糟扔了一地,刚才童桐那一声,差点刺破她耳膜了。
这两人,这两人……
卓娅一愣,啪一声帮两人拉了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童桐皱着眉,整张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江卓宁一只手扣着她肩膀,酒劲也顿时去了一大半,他神色呆滞地看着她,鬓角一滴汗落到了童桐脸上。
两个人都痛醒了,四目相对,童桐一时间不自在起来,抿着唇就要起身。
“别动!”
江卓宁脸色扭曲,咬牙看着她,哑声请求,“乖,先别动。”
他一开口,童桐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怎么会想到,这一天,这么莫名其妙就来了。
无比突然。
让她手足无措。
偏偏此刻的感觉比受刑还要煎熬,她涨红着脸看着江卓宁,咬着唇轻声道:“你……我……”
她其实不晓得说什么。
江卓宁拥紧了她,只觉得下一刻就要死过去。
他紧抿着薄唇,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将整张脸埋在她颈窝里。
童桐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沙哑的喉咙因为哭泣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才突然被江卓宁猛地拥紧,他埋头在她脸侧,她突然听见了他低而哑的笑声。
“童桐。”
短促地笑完,他突然又唤起她的名字。
童桐虚弱地嗯了一声。
“真好。”江卓宁说,“这一刻我想了很久,好久了。”
童桐一愣,抿紧唇没说话。
江卓宁抱着她躺了一会,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柔软的被罩又湿又皱,他视线落定的地方,白色里晕开了一朵花,鲜红刺目,点滴层叠,美丽又妖异,触目惊心。
他看着看着,竟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
他刚才其实就感觉到,这姑娘是第一次,其实一早也知道,可他仍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蚀骨一番体验。
江卓宁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自己微微颤抖的一只手。
童桐暴露在他视线里,羞窘不已,咬着唇就将被子往身上卷,被江卓宁一只手制止了。
“被套脏了,得换一下。”
“……”童桐晕乎乎看着他,“哦。”
江卓宁俯身捞了裤子先套上,起身站在床边,开始扯被套。
被套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握着被芯,半晌,脸色微微有点古怪,连被芯也一起抱走了。
童桐只能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套了一半又觉得身上实在难受,起身想去洗澡。
谁曾想——
她刚一下床,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
江卓宁从衣帽间出来,抱着的被子和衣服都直接扔到床上去,扶着她起身,轻声问,“想洗澡?”
“嗯。”童桐难堪地应了一声。
江卓宁扶着她坐到床边,却发现她两条腿都在抖。
他低头看着,扑哧一声,忍不住又笑了。
声音虽小,童桐却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也不晓得他在笑什么,哪里有什么好笑的呢。
童桐抿着唇推他手腕。
江卓宁知道她害羞窘迫,很快收了情绪,扶着她起身,仍旧低声问询,“我帮你洗,嗯?”
童桐两条腿顿时又软了,连忙反驳,“不要。”
“你站都站不稳。”
江卓宁将她扶到洗手间门口,一副理所当然要跟进去的样子。
童桐一只手拉着门把手,仰头看他,差点快哭了,“我行的。我自己可以。你把我睡衣拿来就行了。”
她这模样难得一见,倒是取悦江卓宁了,他反而想逗她,意有所指道:“已经看光了……”
话未说完,童桐啪一声关了门。
江卓宁鼻子差点撞歪了。
他额头抵着门站了一会,隔着玻璃门什么也看不见了,却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声响。
江卓宁摸着鼻子,忍不住又低声笑了。
转个身,眼见床上还是一团乱,他走两步上前,将床单扯掉换上干净的,笔直挺拔站在那,慢条斯理地套上了被罩。
床单被罩是一整套,不规则的几何图案,颜色从白色到深蓝渐变,看上去清爽极了。
夏天就该铺这么清爽干净的床单。
他胡思乱想。
耳听着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又站起身,将床单被罩一起扔进了收纳篮里面。
发生了。
他趁着酒劲要了童桐。
却一点也不后悔。
他们之间隔阂沟壑太多,童桐是那样的性子,他若是不主动,他们这日子永远都没办法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