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话尚未说完,车子来了。
车型还是那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但是司机却不是王师傅。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摇下车窗,道:“白小姐,王师傅的女儿发烧,他回去接女儿去医院了。叫我过来接您。”说完,还将驾驶证和至尊行的工作证拿了出来。
白汐一一看过了,工作证上盖着鲜红的印戳。和谢文湛柜台下的印章一个模子出来的。证件没问题。就回头对徐卿卿道:“那好,我先走了。”
徐卿卿咬着唇,还是没说什么。白汐才不管这种小女孩的心事呢,家里还有谢文湛等着她。于是上了车,摇下了车窗。
车子驶出了济源寺庙。向着高架桥而去。这替了王师傅班的男司机,很健谈的样子。一会儿问她对北京的印象如何,一会儿说至尊行的工作。还谈到了房地产:“北京可不比上海。这里有些地段的房子,那是再多钱也买不到手的。”
她乐了:“听说,你们这里还摇号出行啊?”
“奥运会那会儿开始实施摇号的。现在连送孩子上哪家幼儿园,都要摇号了……”
她点了点头,天子脚下。果然人民生活不一般。又听这司机道:“不过,您是咱谢大少爷的夫人。以后啊,这些问题统统不是问题。”又接了一句:“反正,大少爷手下有十几辆豪车,车牌号从0到9都有。摇到哪个号,就弄哪辆车出行呗。”
白汐被逗笑了。一时间,和这司机聊上道了。忘了看四周的风景。
而这司机的确很风趣。一会儿说谢文湛:“对,大少爷从前上大学的时候,风靡了整个年级的女生。不过他为人很低调。不怎么公开露面。要不然,一定是什么……国民校草。”
一会儿又说至尊行:“那是,全国哪个企业,也不能和至尊行相比啊!不是我说,谢董事长,他准是改革开放以后全国最成功的商人……”
就这样,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小时。白汐还没什么时间流逝的感觉,但是低头一看手机。将近九点了。按理说,早该上了高架桥了。但是外面还是一通黑灯瞎火的。她有点疑惑起来,于是问了下司机。司机还是那副口气:“您别着急。”
她奇怪了:“不是走的高架桥回城吗?”
司机“嗨”了一声:“您看,这就是外乡人说的话了。北京那可是全国的“首堵”。一到夜晚,牛鬼蛇神都出来了。高架桥上,那堵得跟蚂蜂窝似的。就是走到第二天凌晨,也回不去别墅啊。所以呢,我们这种老司机就有自己的法子……”
白汐看了一眼四周,苍苍茫茫一片黑暗。还是疑窦未消:“那,什么时候到?”
“就快到了。我们走的这一条,是高架桥下的省道。荒废了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准快……”话是这么说,路越发颠簸不平起来。
白汐循着车灯,看了一眼四周。稻田……池塘……这真的是高架桥下的路吗?她拿出手机,要开个百度地图定位。但是信号显示为0格。
她不淡定了。事情很不对劲:“停车。”
但是车子不停。
白汐于是站了起来,直接用手臂,桎梏住了这个司机的脑袋。一字一句,已经变得冰冷无比:“我,叫,你,停,车。”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白汐立即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只见这里是一个偏僻的桥洞。低洼的坑里,泥水浑浊。污浊的垃圾,堆积在入口处。散发出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而黑洞洞的隧道,像是一个未知的血盆大口。
她感觉有人走了过来。还不止一个。当她想转身走的时候,却发现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而且,包围她的。是她最厌恶的臭道士。
一个道士举起一串铃铛,八个道士。就是八串铃铛。
为首一个道士,须发皆白。她感觉得到。此人的道行极深极深。袖中还有几百张血符。
她之所以不逃,不动手,就是忌讳这个老道士。和他硬碰硬,她也不会讨到好处。
而那车中人,走了出来。却是对她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才不是什么至尊行的司机。而是刚刚被革职的北京至尊行副总裁刘丹林。”
刘丹林。她呵呵了。好一张利嘴,好一个刘丹林:“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
“这还不简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丹林倒是不怎么怕她:“白小姐,今日实在对不住了。但我们毕竟是个人。是不能和你这样的妖为伍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太坏的妖怪。不如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白汐冷问道:“你为了谁,和我作对?”
刘丹林笑道:“我虽然被逐出师门了,但毕竟受过师父的大恩。他就谢文湛这么一个独子。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能看着师弟被妖怪蛊惑。而坐视不管?”
白汐露出苦笑。这么说来,是谢家人泄密的吗?她想到了谢镛。不,谢老先生如果要除去她。早就动手了。那么,就是谢思思了。她知道,谢思思一向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她居然将自己的秘密也泄露了出去……还招人来捉拿她。
不能束手就擒!
白汐的五指伸开,蜷曲成爪。她抓向了刘丹林——实在不想伤人,不如抓个人质好了。
但是与此同时,一张血符飘了过来。她猝不及防被碰了一下。却是被震得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