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束当晚,顾铮就撤出了北京至尊行的总部大楼。
谢文湛平静而温和的接手了北京的至尊行。人们臆想中的大清洗,大撤换,大辞退。都没有来临。新的总裁,不追究过去。只要手底下的员工,全心全力为自己工作。那么过去的只属于过去。不会影响到未来的前程。
白汐跟着他,走进了至尊行的董事长办公室,看到一杯凉了的茶。色琥珀,却冰凉无味。
“顾师兄这是寓意人走茶凉吗?”她笑道。
“顾师兄有鉴定的手艺,到哪里都吃的开的。”
话是这么说。但谢文湛明白,顾峥以后在上海至北京一线。是混不开了。而父亲,其实也为这一场战役的失败者找好了退路:去往西北地区,从底层做起。但,那也正式意味着父亲放弃了他们第一届弟子接手至尊行的事业。
三届弟子,人才济济。最终,是他谢文湛笑到了最后。
解决完了生意上的麻烦,他接下来就要考虑结婚了。不把白汐娶回家,他就不得心安。
于是他走到桌案前,放下公文包。然后把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插上。白汐也凑了过来。她以为谢文湛大概在看什么公务上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几张唯美至极的风景照。
她好奇道:“文湛,你在干嘛?”
“结婚的地点。”谢文湛道:“你肯定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在想,什么地方比较适合你的心意。”
她倒是有个主意:“景德镇的四时瓷话别墅,风景很不错。而且收藏了那么多古代瓷器,我很喜欢。不到时候去那里举行婚礼。还可以喊沈师兄过来当证婚人。”
“那好。听你的。”谢文湛关上电脑。然后看了下时间,笑道:“白汐,待会儿我还要去见一个人。你先回家等我。”
于是她乖乖回家等他。而谢文湛,开了车子。去到谢氏集团总部旁边的一家咖啡馆。他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只见董明堂已经一个人吃了开来。看到他来,鼻子里发音:“来,坐。”然后又抿唇,喝了一口茅台酒。
谢文湛坐上,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个大男人,先干了一杯。然后,董明堂先开了口:“今天,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小姐。是不是你女朋友?”
“是。”
“难怪。”董明堂挂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我说谢大少怎么站在台上和人切磋手艺,还老往我这边看。原来不是我魅力大,而是我身边的姑娘,魅力太大。”又自嘲道:“要不然,我还挺麻烦。安妮那边也不好交代。”
“你和安妮,什么时候结婚?”谢文湛这时候也放下了董事长架子,和董明堂这么面对面谈话。好像两个相交多年的老友。
“不知道。我们都处对象处了两年。安妮的家里也催着早点办妥,我倒是也想早一点……”
董明堂叹了口气——但是妹妹董青花的下落,还没有查明。三年前,他就在爸爸的坟墓前发誓,一定要找到妹妹。后来,他和安妮谈恋爱了。要结婚了。却是想啊——我这么幸福,青花怎么办?!好像自我惩罚一样。他不愿意一个人幸福下去。因为他的命,是谢文湛和妹妹救下来的。所以,要先找到妹妹,再去谈人生其余的事情。
“明堂,”谢文湛喝了一杯酒:“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这么快?”董明堂有了些许醉意:“那真恭喜你了。那个白小姐,人不错。但是看样子,是个管得凶的。你以后,怕是要当妻管严了。”
谢文湛一笑了之,谁知道,他是不是巴不得被白汐管呢。
董明堂又道:“但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啊……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但是人和尸,都见不到。一点下落也没有。这怎么办?跟自己说:这还找个屁啊。但是连屁都找不到。这怎么甘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弃。”
“明堂。”谢文湛严肃道:“虽然这么说,有点武断。但我想,你自己也明白。青花回不来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就无法更改。”
“说得容易,哪里那么容易就接受。”
董明堂叹了口气。不知怎么,他想到那一位“白小姐”。却是笑道:“要是青花在的话,一定会成为她那样的女孩子。我当时,就想着法子。多给青花攒一点嫁妆。就算她要嫁给你谢大少爷,嫁妆也不能寒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他就忍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的不错。但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时。
但是这哭,不是放声大哭。而是眼泪流到酒杯里,含着笑喝下:“来,说这么多有个屁用。哥们要结婚,我该高兴才对。来——干杯。”
谢文湛陪着他喝了这带泪的酒。仿佛看一个少年,转眼一杯酒,就这么沧桑成了中年人。但,哭得出来就好。就怕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闷在心里。潮潮发了霉。那样,心就会生病。生活也会跟着灰暗下去。
回到家以后。谢文湛没跟白汐提及这件事。白汐还笑着问他,怎么西服上有酒味。他只是挽起她的手,然后走进了卧室。
他喜欢和白汐做.爱。无论何时何地,她的温柔似水,都会让他的心灵得到最真挚的归属感。但,白汐有的时候又很过火。试图让他第二天起不来身。他不责怪她,她太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需要他努力的安慰。但,不能太纵容她。
虽然,说节制,也已经为时已晚。
这一夜。白汐吵吵嚷嚷要四五次。他只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