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宝哥儿突然哼了一声,方筱悦心头冒出的那点心思全都灰飞烟灭了去。连忙轻轻拍了几下宝哥儿,看着他又安然入睡才敢说话。
“贫嘴王爷……”
“你的贫嘴王爷!”
“可我们今后要怎么办?你不让我交了玉牒,可还有别的办法?”
“有,但我怕你不同意!”
“你不会又要杀人灭口吧……”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我要用的反而就是悠悠众口!”
方筱悦思索着他这句话,却始终想不通他要做什么。
见她皱着小脸,冥思苦想,万俟烨便笑着说:“放心吧,你可能未必会接受,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这样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方筱悦一时无语,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万俟烨心疼的搂过她来,“我还是喜欢看你专心做事的样子,点心店也可以重新开张了,育儿店的生意也在稳中有升。你以前编写的那几本教材我都已经找人刻印好,已经有不少我已经派人运到孤独园去了。”
“你不是每日陪着我吗?哪里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傻丫头,我养了那么多人天天吃闲饭的?”
……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万俟烨用了什么办法,秦简书一党竟然同时闭口不谈,朝野内外平静无波,仿佛册立皇太孙是件水到渠成之事一般。
直到,正月十五万俟烨生日这天,一件出乎意料之事发生了。
突然之间,大街小巷里传遍了这样一首童谣:
“如今世道真荒唐,
叔叔抢了侄子娘。
自古人伦有常纲,
悖逆之人寿难长。
你家有女莫学样,
莫将父母气身亡。
良家女子不难做,
何必为了富贵粮。”
不知是谁人所为,这些不明所以的孩童,整日围在康亲王府的周围,还把这童谣当成了跳皮筋的歌谣,边唱边跳好不欢乐。
可大人们谁听了都知道,这是在影射何人。有些了解点实情的家长,连忙捂了自家孩子的嘴巴抱回家去。但还是有些刚从外地来的人只当是孩子唱着玩的,反而还觉得有趣问孩子是跟谁学的?
可孩子们只是你教我我教你的,谁也说不清楚是从哪学来的。反正就是一瞬间传扬开来。又因为朗朗上口,好记又好念,一下子就广为流传。
秦府内。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低头哈腰的跟秦简书说话:“秦大人,您看如何?”
“嗯?不错,的确有两下子,这么有文采的人做了乞丐,真是埋没人才啊!”秦简书捧着杯茶,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大人过奖,大人过奖!”
“去吧,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否则就别怪我斩草除根了!”
“是,是!”
等乞丐下去之后,秦简书的夫人走了过来。
“小妹的事让夫君操心了?”
“夫人放心吧,即便成不了事,我也不会让这对奸夫淫妇过的太顺心。”
“只是小妹恐怕此生都无法离开天牢了……”
“离开有什么好的?全大秦的百姓都看过了,她苟且活着便好,还要如何?”秦简书的脸上并没多少温情可言,说出来的话也像刀子一般刺在秦夫人的身上。
“只怕夫君要为此搭进自己的前程,这恐怕……”
“放心吧,夫人!本来就是一朝君子一朝臣……”
“可……终究娘娘她也曾救过你一命……”
“别再说了!能让宝哥儿受封皇太孙,已经算是我报了当日救命之恩,现在如果还让他们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你娘家如何咽下这口气?”秦简书看了看夫人,她的夫人生的端庄貌美,虽说已是徐娘半老,但风韵却是更胜从前。细细看去的确跟慕容雪有几分相像。真不愧是姐妹俩。
“多谢夫君。只是恐怕二妹的夫家要与夫君反目成仇了!”
“你是说上官家?不怕,我只要无愧于小姨便好!”
“你们之间有什么?”秦夫人蹙着眉头,夫君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些。
“夫人莫要猜疑,我不是为了慕容雪,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怎么?芳儿她难道是?”
“芳儿失散多年,还是拜万俟烨这个畜生所赐,才找到她的下落。可已经被人凌辱致死,惨不忍睹!”秦简书说到这里,眼中竟然含着泪光。
那是他和夫人唯一的女儿,先是被万俟烨掳进康王府内,后又被遣散到青楼,最后竟然就这样消香玉陨。当他无意间看到女儿下巴下的那枚胭脂痣时,他险些吓晕过去。
那一幕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总之要为女儿讨回个公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秦夫人听完已是满脸的泪水。
“夫人,如今我们都已年过四十,我早已没了那以前的雄心壮志,将来等我退隐归田之后,我们便要过最简单最自在的生活。恐怕那日子不远了……”秦简书握着妻子的手,如今家中冷冷清清,只有两人相依为命。
“那你让观月去,又是所谓何事?”秦夫人突然想起这事,又问了一句。
“观月自有观月的用处,时候未到,将来她才能发挥大的作用,如今就让她好好在那里学学那女人的长处吧!你也不要告诉她,将来再说!”秦简书的心中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