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就坐在门旁的藤椅上,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无声泪盈,她怕自己真的落泪,急忙起身,拿出一个mp3,重新坐下,打开来听。
“你是我的海洋,世界因你点亮……”耳里不过刚飘进第一句,素素就急忙扯掉两只耳机,她本想用音乐塞满耳朵和大脑,就可以暂时遗忘外面熟悉深情的清澈嗓音,谁知mp3里还存有她当时和海洋一起在丰潮娱乐录制的那首歌《专属》。
“我想你,予你专属……”过于大力,导致耳机插.在mp3的那头也被扯落下来,音符继续飘散,充盈在空气中。
海洋当时动人的歌喉里带着微微的笑意,还有数不清的点点滴滴的细腻柔情和眷恋倾慕。
“呜。”素素捂住嘴,忍住呜咽,将mp3关掉了。
“……那我陪你去产检,总可以吧?”门外的海洋怕她听不清楚,“咚咚”敲了两下门,稍稍提高了音量,“我问过医生了,这几天你得去做定期产检了,还要做个筛查,看看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状况。”
素素跑去拿过手机,发给他几句话,大意是说自己会让爸妈或哥哥带着去的,叫他放心。最末尾那句,她犹豫了下,按掉又重新打,这样反复多次,最终还是打了上去:海洋,这并不是你的宝宝,你是清楚的,所以,请不要再过于挂心了,这不该是你分内的事。
她知道最后这话有多伤人和残酷,将他过去曾想特意隐瞒的真相血淋淋地撕扯开来,可为了分得彻底,她不得不咽下满嘴苦涩,只为早日了断,让心爱的他早早解脱。
海洋低头看了看手机,沉默不语,盯着最后一句话,足足隔了好几分钟,才对着门,沙哑地叮嘱:“你怀孕了,尽量少碰手机,有辐射,以后如果你不想走出门看见我,就从门底下传个纸条给我就行了。”
素素明白,他这是故意在回避那句话,对她想要分手的态度装聋作哑。
海洋,分手吧,我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变心了,也许沈翟更适合我。——她故意这么发过去,只为刺激他发怒,说出分手二字。
其实如果她这颗渴盼海洋陪伴一生的心,能那么容易彻底遗忘对他的爱,就好了。如果她能不那么在乎海洋,她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处于失声的状态。这不是她的嗓子眼堵了,而是她的情感被这残酷扭转的命运刺激得堵在了心里,无法在将任何爱意回馈给他。
“素素,你在逼我。”海洋倒没有生气,也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只是伤感地叹了口气,“你就是想得太多太深了,我们简简单单、快快活活地过下去,一辈子是很快的。不要再提沈翟的名字了,我知道你只是在刺激我,我不会上当的。”
我不会再见你了,海洋,我是很认真的。——素素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会的,素素,你会出来见我的。”海洋肯定地对着门,这样说道。
“素素,你看,他又在楼下等了。”苏韵打开窗,朝楼下望了望,一辆紫灰色的车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略显寂寥的身影,正是默默守候的海洋。
时间已是深夜,寒风凛冽,素素还未站到窗边,已经觉得初冬萧瑟之气扑面而来,身体不自觉打了个颤。
“快披上,别冻坏了!”苏韵急忙拿来大衣,替素素披上。
素素看着楼下的海洋,蹙眉心酸:从那天后,他这样子,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
“唉,何苦呢?”苏韵叹息,“他这是在逼你,更是在逼自己啊。他这样每个晚上都站到凌晨六点多才走,估计回去也没太多时间休息,只是换个装,就得赶去老远的公司,这样下去,身体是绝对吃不消的!”苏韵最后补了一句,想触动素素已被她自己封住的心,“听说有人就是这样猝死的。”
听到最后一句,素素心一沉,但仍是没有表示什么。
第二天傍晚,电视里天气预报在播报着,夜里受锋面低槽影响,k市将有一场特大暴雨,气温将骤降至零下四度到六度,偏北风,风力七级。
听到这,坐在沙发上的素素装作不经意地瞅了瞅窗外,苏韵和蒋伟烨都看在眼里。
“咳,”蒋伟烨清了清嗓子,“素素,爸爸真的挺喜欢海洋这孩子,也希望他做我女婿,你就甭和他闹别扭了,去叫他上来吧。不然待会他着凉病倒,可就麻烦咯,人家的父母也要心疼的。”
边说着,这暴雨大风竟是说下就下,说刮就刮。
素素倏地站起身,打开窗,海洋果然已经站在楼下车外,任由狂风暴雨侵袭,大颗大颗的雨滴乱舞,连她都被几颗猛然砸进屋里的雨滴砸中,打在脸上生疼,闪避不及,更何况岿然不动的他呢?
她好难过,为自己,也为海洋。
当年,欣然生杜隋的气,躲到蒋家素素屋里,杜隋也曾这样痴等在她家楼下,在雨中等待一个对的欣然。
他们俩的问题不算难题,可她和海洋的呢?根本是个难解的死结。
但这风雨实在太大,她于心何忍?
“素素,别逃避了,你摸摸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忍住,不去见他,从此不再理会这个人,彻底将他忘记?海洋是个值得托付一辈子的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妈看你和他这样,妈心里很不好受。你要想想孩子,也要想想你自己。”苏韵搂住素素的肩,在她耳边喁喁细语。
素素眼睛很酸涩,她探出头去,冒着雨,接过她妈递给她的手电筒,照向楼下。
海洋感觉到微弱的光,抬头一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