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么确定我却找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于是只能悻悻问:“证据呢?”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我的手,若不是芍弋及时抓住我差点就被自己割腕了。
他浅浅一笑,指着牢锁道:“你的血能打开这门。”
我瞠目结舌:“怎……怎么说?”
他狡黠一笑,将我手拿过,伸指在手腕处轻轻一划,一条血痕显出,接着鲜红的血液从裂口处涌出。我诧异地看着他,想将手收回,但全身却动弹不得。
体内的血液不断被吸出,我觉得脑袋有些涨的利害,双脚开始发软。
大殿猛地一震,牢门开始不安分地晃动起来,四周结界陆续发出警报。紫色雷光轰隆隆往我这边击,男子只一抬手即刻将雷化了。
他果真如我梦中那般强大,明明凭借自己力量就可轻松逃离囚牢,但为何,他却宁愿被关在里边也不愿出来?
这事情有太多疑问,我无法一一弄清楚。
他仍旧是笑着,一脸风轻云淡地将我冒血的手扣在锁上。他一边看那牢锁汲取我血液一边淡淡道:“这门是玄冥做的,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就连那老头也是。”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完全不被周围事物干扰,语调平缓。
“能打开这门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我女儿,你的血。”
牢锁上细细流淌的血液有目的地环绕在四周,锁把吱吱作响,我甚至能听见锁内机关的运作声。锁开始不断颤抖,凹槽处注满我殷红的血液。
男子见状满意地送了我的手,我双腿已无力支撑堪堪坐到地上。殿外响起兵将的呼号声,许是方才的震动将这些人引过来。
真是摊上大事了!
我身此时已匮乏无力,站都站不起,何谈离开?
锁链从门栏上落下,男人推开门急急上前将我抱起,我迷乱地指着地上躺着的芍弋喊:“芍弋……芍弋还在……”
他却没有听我的话,
“管好你自己!”说着一捏决带着我逃了……
再次睁眼时,眼前坐着的是一脸焦急的茶谷,他见我醒了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我问道:“好些了么?”
我将杯中的水认真饮完,抹抹嘴,点头。
他接过空杯子,放到一旁,又问:“芍弋哪里去了?”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芍弋还被落在那殿里,因为我已被那男子带出,所以也不知他后来如何。
想着便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平日有甚么事都会考虑我,但我却在危急关头将他落下。真是有些对不住他。
“同你一道的那人……”茶谷欲言又止,“你……你认识么?”
我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我怎么会认识?”
茶谷摇摇头叹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素真,你知道么?……你不是你阿娘的女儿,也不是你阿哥的妹妹。”
急急赶往阿哥房的路上我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茶谷的话,“你不是他们的孩子。”
“阿哥!”我猛地将房门推开,但映入眼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阿哥?”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无人回应。转身想离开,茶谷从后边跟来将我堵在房内。
“他走了。”茶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无需要找到他。”
他一边说一边将我逼近房里,我连连退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他突然反手将门一关。我心咯噔猛地一跳,他想做甚么?
茶谷一直逼我后退,直到脚碰上床脚我才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了。
我从阿哥床上腾地站起,却突然发现这么一站靠他实在太近,已是鼻尖抵鼻尖的地步。
茶谷嘴角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伸手将我搂在怀中。附上我肩头,浅浅道:“你知道么?你本来,不该出生的。”
我推开他,“到底怎么回事,茶谷你说清楚。”
他耸肩:“你还记得你爹打伤的那只冰懋兽么?那是你原本魂魄的寄托处。”听到这消息我很惊讶,想开口问但茶谷示意我莫打断他说的话,于是我只好巴巴闭上嘴继续听他解释。
“你本是恶神的种,却以猫妖的身份出生。”他凑上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无论以哪种方式出生,你都是不被人期望的存在呢。”
他话中的疑点很多,我无法理清这些关系。只能挑最重要的问,“那我到底是……”
他眼神一瞟,凉凉道:“还不清楚么?你就是当年扰乱三界秩序的恶神之女,擎苍的女儿啊。你亲娘当时怀了你,但因你父神孽缘太重,你无法出生,于是你娘便将你的魂魄……”他后边说了甚么我听不太清,“你是恶神之女。”这句话不断敲击我天灵盖,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就撞开他,甚么恶神之女?甚么擎苍的女儿?我不媳,我只想要阿娘。
“素真!”茶谷一把拽回我,将我手反压在床柱上,他力气很大,我无法挣脱。
“素真。”他又叫了一遍,脸渐渐靠上,我紧闭双目不自觉地偏头想躲开。只觉他靠近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我试探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颇失落但还强撑着苦笑的脸。他退后两步,松开压我的手。
“我知道,你不愿意。”他别过脸,许是不想让我看见那种表情,“擎苍在后院等你,去吧。”
我很善意地上前拍拍他肩头,安慰他:“比我优秀的女仙多得是,你莫在我这种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说着提裙匆匆赶往门外,身后轻轻响起一声低低的类似自嘲的笑声:“放弃你么?我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