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颠簸让胸口的痛感加重,我暗施法术想要控制怎奈身子太虚弱无法施法,咬咬牙只好忍了。
但去天宫的路实在太远,即使坐在祥云上也得花一炷香的功夫。时间太久,我又受着伤,行动着实很不方便。
亦怆见状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塞着瓶口的白色小瓷瓶,他拔开红盖,从瓷瓶里倒出两颗棕色团子,递给我道:“吞了它。”
我惊愕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见我没有上前接过药丸他直接拽过我放在胸口的手,撑开五指将团子放在上边。
“这是老君的药丸,之前因潇潇受了伤所以我上老君殿里同他讨了这东西。现下这两颗是最后的,你吃便吃,不吃的话……”
他话未说完我已眼也不眨地将手中的仙丹吞下肚。
味道不错。
我擦擦嘴,总算觉得胸口没有方才那么疼。不愧是老君的仙丹,效果如此显著。
见我听话吞了那药丸亦怆便漠然将瓷瓶揣回怀里,坐在云端不知想些甚么默不作声。
身体一舒服,我的嘴便又闲不住了。此番见着亦怆又这么安静,于是偷偷在心里揣测一番,忍不住向他吐出心中疑问。
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受伤?
我轻轻扯着亦怆的衣服,哭丧着脸问:“亦怆,你我好歹朋友一场,为何非要刀剑相逼?难道我有甚么地方做得不对你非要刺我一剑吗?你瞧我现在的模样,估计只剩半条命了……”说着还故作柔弱地低低啜泣一声。
亦怆没有转头,但语气里满是愧疚:“我很抱歉,这是天君的命令,我无法违抗。”
我悄悄啐了一口,呸,甚么天君破玩意儿!
这么对我总该给个理由罢?难不成是他看我完好无损的模样看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安排亦怆来给我乔装打扮一下?
“那你……总该给我个理由罢?”
亦怆皱着眉头,细细回想了会儿,才答:“似乎并没有将原因告知我……”
心中怒火暗起,我强作镇定道:“没有理由他凭何伤我?我素真活在这世上难不成就这么不讨人欢喜?不过是身份地位比你们差罢了,论其他我究竟哪点比不上你们?你们这帮天界的仙,无论是哪个,见着我就像遇着瘟神般捂着鼻子远远躲开,从小便是这样……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们!!”
我声音愈说愈大,连着语气也愈来愈冲。
这么多年了!我忍了这些事这么多年!!
忍不撰藏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吐出,胸口一阵舒畅。有时候有些事在心里憋太久着实是会把人逼疯的,我现在总算能深刻理解这一点了。
亦怆静静地听我抱怨完,才不紧不慢道:“天君做事自是有他的理由……”
“甚么理由……因为看不起我而故意让你伤我?甚么狗屁天君,我不去了!”长这么大我还是首次像今日这样口吐粗言,果真是被天君逼疯了啊。
亦怆还来不及伸手抓住我,我已一个纵身从祥云上翻下。幸得本仙做事周到,跳之前已悄悄捏好诀招来祥云。从上边落下时祥云恰恰已在脚底,稳稳落在上边我返身朝亦怆做了个鬼脸,趴在祥云上飞速离去。
我一边往前飞一边回头看他是否追上来,但亦怆并没有这样做。不知为何他只呆呆呆在原地,木楞地看着我离去。
不追倒好,省的我还得一边逃一边注意身后的动静。
回过头,只见一个身影在眼前晃,手掌一推竟生生将我飞速行驶的祥云挡下。
我抓着云端,维持身体平衡。抬起头刚想骂娘,却发现眼前的人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那眉目,那脸庞,莫名地同心中一道不知名的影子重叠了。
我挑挑眉,开口问:“仙友这是做甚么?”
那人目光灼灼看着我,眼里满满一潭秋水,晃拔的。他没有回我的话,只是下了自己的祥云,踏上我的地盘。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刚拍着衣服站稳他已迫不及待上前一把将我紧紧搂着,力气很大,像是恨不得把我揉入怀里。
他附在我耳边,低声喃喃:“素真,素真……”
这男子看样子像是天界的人,照理说不该同我靠这么近,但他不仅同我站在同一朵祥云上,还这么热切地抱着我,着实有些不同。
我可不认识他啊。
他的动作很大,结实的胸膛死死抵着我胸口,这一连贯动作牵连到伤口,很疼,钻心地疼!
我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心里只有一个希望,迫切想要逃离出这个人的怀抱。
原因为甚么我倒说不上,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能靠近。
此人很危险,只怕一靠近便会无法从中抽身。本仙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当然不例外。
我一边挣扎一边叫唤,“好疼!你压着我伤口了!”“放手…放手……疼啊……”“叫你放手听不到么?”……
直到我在他耳边一连尖声喊了几个疼,连推带逃地捶打他身子,那人才不情愿地松开手。看着我的脸上带着丝毫诧异之情,他不知道我受了伤。
男子诧异地松开手,有些结巴道:“你……你受伤了?”
我呲牙咧嘴地揉着伤处,一边幽怨地看着他点头。
“在哪里?”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想解开我衣襟查看伤口,好生不要脸!
我赶紧反手一抓死死捂着胸前那道屏障,“仙友到底想做甚么?对陌生女子动手动脚这是你的家教吗?”
他听了更是诧异,双眼瞪大,一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