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有了几个神仙的陪伴,我心里也好受很多。
毕竟,不用自己一人去面对天君那厮,压力少了不少。
但话说回來我同这些神仙着实不是很熟,该如何同她们搭话才显得自然?
细细琢磨一番猛然发现,身边的人大都是从小便熟识的,想來也沒有长大后认识的人。而我出门甚少,也沒甚么神仙愿意同我交流,久而久之便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那几个神仙坐在身后,说说笑笑,却沒有一个人愿意同我搭话。本就不是熟悉的人,不过又是父神的安排罢了。我沒有甚么怨言,毕竟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于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端坐不开口时,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我肩头一下。
我本能地回头,发现是几张笑开花的脸,点清一色的女子。
“你叫……素……素真对么?”同我说话的是个额上一点红梅的女仙,眼睛一眯笑成弯弯月牙,白皙的皮肤上镶嵌着有神的黑眸。
此时的黑眸里,映着的是我面露胆怯的脸。
“嗯。”我淡淡回了她一句,却再也找不出多余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同她说些甚么。
略有尴尬的空隙中,那个红梅点的女仙身旁突然探出一个头。來者又是小美仙,她礼貌地同我相视一笑后,用纤纤玉指点上那红梅女仙的额头,开口道,
“傻丫头,姐姐怎么教你的。问姑娘名字前可得先报自个名儿啊,你怎地忘记了?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忻娘,怎么着也得让人家不觉着尴尬啊。”
她张口闭口都将我称呼为忻娘,我听着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再怎么说本仙好歹也活了几万年,此番被人称为忻娘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但她最后那句话却又深得我欢喜,很少会有素不相识的仙女将我称为好看的忻娘。于是本仙堪堪受了这称呼,心里也沒有方才那么胆怯。
“是是……姐姐,我忘记了……”方才拍我肩头的仙女慌慌点头道,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我……我叫月季。素真娘娘,你很好看哟……”
声音很甜,说的话也颇得我心。这个叫月季的女仙眼神澄澈,一派潭水汪汪,我看着很是喜欢。微胖的脸颊也丝毫不掩她的美貌,反而透漏些许小可爱。
我很少见过神仙的脸生得这么圆润可爱,心中不自觉有个冲动想抱抱她。
“我……我其实不好看。”我低下头忒谦虚回应道,明明是你很好看好么?
“不会呢。”她微微偏头,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孝牙,“这是实话,我的姐姐们常常在背后讨论娘娘你的姿色呢。”说着往旁点点头,一边的女仙们见着也只附和着笑笑,脸上带些许尴尬。
其实她们一个二个也生得俏丽,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素雅。我并无要同她们计较这话里的意思,也只点头报以理解。
但听着月季一连两个娘娘的称呼,我耳根子又有些发痒。于是连连摆手纠正道:“莫称呼我为娘娘,我其实不很大。你们唤我素真便好。”
“那怎么行?”方才教育月季的女仙看着我认真道,“就算比我们小,但你始终是娘娘,这是万万变不得的……”她说着思忖良久,才伸出手,握着拳头的小手摊开,纹路清晰的手掌上静静躺着一小串手链。幽静的蓝光由内至外发散,层层静谧的光圈竟让我漂浮不定的心冷静了不少。
“这是……”我看着她手上的镯子,诧异开口。
“我叫红叶,娘娘。”她介绍道,“这链子被我们姐妹几个注入了些法力,它能替你挡下不大的攻击。面对天君娘娘你一定很需要这个,这是我们几个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娘你收下……”
不过说了几句话,相识还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我竟要接受她们的赠礼,委实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这礼物听起來这么贵重,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于是我呵呵一笑,伸手挡了她送过來的链子解释道:“姑娘……啊不,红叶,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着实的担当不起。”
我推辞得很委婉,但她却仍固执地抬着手,一副我不收下她不罢休的表情。
“娘娘……你就收下吧……娘娘……”她不住恳求我,“难道我们姐妹几个的心意就这么不值钱,娘娘你真的不愿收下么?”
这红叶嘴皮子有些厉害,我暗暗在心里捏了把汗。管她甚么手链,是否注入了法力,只要不伤我,怎么样都行。不过是一条手链么,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思前想后我还是厚着脸皮,嘿嘿伸手道:“那就谢谢姑娘们的心意了。”
她见我接受便欢天喜地将手链替我带上。淡淡的蓝光,果然很能安抚我的心。
“说起來,君上为何不理那茶谷的死活?非要将你留在家中呢?”一个沉默许久的女仙疑惑开口问,彼时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手上的链子,尚未反应过來时,她已突然抬高声调哦地一声,介绍道,“我叫牡丹,是她们二姐。”
放下手,我摇头默默看着前方答:“不清楚。”但尔后低头想想又道,“不过天君这样做确实很过分。”
“怎么说?”牡丹不同月季,脸上沒甚么大表情,看着就是个冰山美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我幽幽叹口气,问她,“你可知道我的事?”
牡丹目光如斯,“知道。”她答,脸上仍是雷打不动的神情。
“那么你也该知道他对我家做的事。”我接着道,“本不该同茶谷他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