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住就是两个月,她日日活得逍遥自在,前有他悉心照料,后有小婢好生伺候,哪怕是在自家也没有这样的享受。她突然想起自家的那块仙地,稀稀疏疏只有两三个丫鬟在家中忙活,阿哥与茶谷常常外出逍遥,阿娘日日锁在房中不知道干什么,自己若是回了仙身许是没了这样的待遇。
不如……就一直躲在这儿……
这个念头冒出时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天下凡人皆想修仙,奈何她一介天仙却偏偏想过凡人的生活。
命数罢了,她想。
也许不久后茶谷会找上来,那时就非得回去不可。只是……时候未到,趁此机会不妨好好享受一把?
想着又重重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屋外的丫鬟低低唤了声“紫诩姑娘?”
她沉沉应了声:“醒着呢。”
那丫鬟又道:“芍弋少爷在外请见。”
“来了。”她起身披好衣裳打开房门。
此时芍弋正命丫头们抱着几盆紫花,见她开了门便捻起一株花与她道:“这花名月见草,是我差人寻来的花种,你不是叫紫诩么,依我看,眼下这花的颜色与美人就很搭。”
他一番话将她说得脸颊通红,低头迎了他与那月见草进屋。
望着那琳琅紫花,她刚想开口却发现他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呼出的气将她的脸烧得更红。
“我今日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支开了丫鬟们他开门见山道,“我爹已应了那巫家的亲事,再过不久我就得迎娶巫清灵……”
她听后自是觉得这事与她没什么相关,但眼前这个人在不久将会属于一个叫巫清灵的女子,他会与她相亲相爱,然后生个大胖宝宝,一家人幸福和满地过日子……到那时,她又会如何?若茶谷还没找来,她就得日日看着他们携手相伴,忍受独自一人的煎熬。
煎熬?她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
“紫诩?”他见她有些失神,捏捏她脸蛋轻轻唤道。
原来如此。
她抬眼看他,默默吐出几个字:“哦……那祝公子与巫姑娘白头偕老……”
他见她这幅失魂样,瞬间有些明白了,她怕是在喝醋罢。于是便柔柔搂着她轻笑道:“想什么呢?那事是我爹答应的,与我本人意见无关。”
她两眼亮了亮,还没开口又被他抢先道:“不如,将那巫清灵换成其他人如何?”
她眼神又暗了下来,他咬着她娇红的耳垂低低道:“换成紫诩,如何?”
她一张脸红得彻底,再不言语。
是日,他再次来到她的厢房。她正侧着脸半卧在床酣然大睡,枕边是本话剧,正打开反压在床。一双玉手齐齐耷拉在床边,伴着她的呼吸还有些起伏。
身为妙龄女子,她这睡相……实在不太雅观。
他提了张凳子坐在床前,默不作声地欣赏她那不大雅观的睡相。
心中潭水已不知起了多少回涟漪,轩然大波已不是什么鲜有的事。但在从前,他还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阅览女子无数,他却从遇不上心仪的。如今是天帝开恩所以掉下个她来么?
也许是命数,冥冥中早已决定他会栽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
他起身附上她,待她睁眼时才发现他已含着自己的唇眼对眼看着她。她再次本能地推开他。
“公子莫无理!”她慌忙缩回被窝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连同樱唇一道,都严实捂在被里,只剩个滴溜转的小眼珠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他。
他只觉额上青筋跳了两跳,怎奈他向她示好也不行么?
她见他站在床边神情漠然,颇有不快。便软下心道:“公子也不是不能无理,只是,能在奴家醒着时非礼么……”
他一个憋不住竟笑了出来,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原来在她眼里这就是非礼么?而且这么半推半就地顺了自己,倒像是委屈了她一般。
她甚奇怪地看着他,拉下被褥道:“有甚么好笑!”
这次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一把拉开她的被子,一本正经道:“本公子今日非与你同床不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