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君拿着帕子抹了下眼泪,道:“是啊,就是那妖道出的招,说什么那西苑最适宜开坛,这才是让咱们母女搬到这后院来的。”
萧紫诺闻声,环顾了下所在的房间,又是沉思片刻,忽的说道:“二娘,我总觉得此事甚为蹊跷,您想,那……那药效仅仅能持续五日,若是五日后,怕是……”
还在那儿唉声叹气的赵诗君闻言,微微一愣,忙是抬眼看着萧紫诺,说道:“我倒是将此事给忘了,那依诺儿所言,此事该当如何?”
“咱们且先去看看西苑是何情况,再做打算也罢。”坐在榻上的萧紫诺思虑片刻,淡声说道。
赵诗君见状也便忙是抬脚跟上,只是刚跨进西苑的月亮门,便见萧成与邱鹏二人正坐于廊下的石凳上喝酒。
“大小姐是从哪里找了这么群闲人养着,日日的这般逍遥自在?”赵诗君走的近了些,双眼盯着邱鹏,一脸愠色的说道。
萧成闻声,忙是转头望去,一见是赵诗君母女,脸色一沉,然却是抬脚走了过去,道:“赵夫人,您这是?”
此时的萧成已经是这宅院里的管家,又是与萧紫轩在一起长大的,赵诗君自是知道轻重的,脸色也便是缓和了一些,轻声说道:“老爷现下如何?”
萧成垂着眸子,躬身说道:“回赵夫人,老爷已经在房间内歇息了一个多时辰了,想必现下已经睡下了。”
赵诗君闻声也便没有再言语,转头瞟了一眼那仍旧坐在石凳上啃着鸡爪子的邱鹏,冷哼一声,抬脚便是朝着房门走去。
萧成见状,正欲要出声阻止,便听到赵诗君怒吼声传来:“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老爷到底是在斋戒还是在住牢房?竟是用锁子将房门锁上?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不成?”
萧紫诺闻言也忙是上前查看。果真见一把崭新的铜锁死死的锁在木门上,心中的疑虑也便更加重了。
而赵诗君本以为自己这一发火,这二人定会赔礼道歉,却是不想,竟无一人回应,甚至坐在那里继续吃吃喝喝的邱鹏竟是将一根鸡骨头好巧不巧的扔到了自己的脚下,心中的怒火瞬时被激发了出来,冷喝道:“你这小贼,竟是这般不懂礼数,没听见本夫人问你话吗?为何将老爷锁在里面?”
然五大三粗的邱鹏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端起一只倒满酒的海碗,一饮而尽,又是撕扯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萧紫诺本就好奇为何开坛为何一定要避开自己与姨娘,而今又见房门竟是锁着,而钥匙却是落在对方手中,这很明显就是在刻意拉开父亲与姨娘的距离,想到此处。也便是淡声说道:“我二娘在问你话,莫不是没有听到吧?”
邱鹏见面前站着一身姿妙曼之女,也便是放下手中的鸡腿,用沾满油水的手抹了下鼻子,哼道:“你二娘不是在问你萧家的下人吗?问我作甚?别在爷爷面前指手画脚的,不待见这个!”
萧紫诺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脸色一沉,道:“那倒请您说说,您是我萧家宅子里的什么人?竟是这般嚣张跋扈?”
“嘿。我是何人与您二位何干?您也不瞧瞧您是什么身份!”邱鹏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紫诺姣好的身材,嘴上却仍是咄咄逼人。
萧紫诺见男子淫笑的看着自己,甚为恼怒,刚要抬手打去,便被一旁的赵诗君拦住。扭头便听到自己的姨娘说道:“那此事便是我们母女二人失礼了,然我们也并非存心来叨扰你的。只是忧心老爷是否饿坏了,所以准备了几样点心送了过来,还望小哥给通融下。”
抓起鸡腿继续啃着的邱鹏,头都未抬,咧嘴道:“二位费心了,刚才大小姐亲手做了老爷最爱吃的菜并亲手端了过来,老爷胃口甚好,吃的是一干二净,想来现在定是没有胃口吃其他东西的,您还是拿回去吧。”
赵诗君闻言,面色一僵,正不知如何开口,房中便传来了萧怀远的声音,“诗君在门外吗?”
“老爷,是诗君来看你了,我与诺儿带了点心来看你,老爷快些让他们开门,放我们进去吧?”赵诗君闻声,脸上一喜,转到窗前,拍了两下,对着里面说道。
还未等萧怀远开口将话,邱鹏一个闪身,也站在了窗下,对着萧怀远道:“老爷,您忘了半个时辰前,仙长与大小姐交代的话吗?说今夜是白虎星宿最旺之时,若是有女子进了这法坛,恐怕老爷劫数难逃!”
房中的萧怀远闻声,又是拿着沾了冷水的布巾擦拭了下涨红的脸,闷声说道:“既是这般,那诗君便是快些回去吧。”
然窗外的赵诗君却是心中一横,道:“邱鹏,你休要拿着那妖道的话吓唬老爷,夫人我今日还就非要进去不可。”
还在用冷布巾擦拭着胸口的萧怀远一听,心中忽的一阵悸动,身子也愈发的烫了起来,也便将是将脸探到木盆中冰了一冰。
然他却是不知此时,院中早已闹的不可开交。
被赵诗君一个九阴白骨爪挠破了皮的邱鹏凄惨一声,恶狠狠的叫道:“你姥姥的!”说着便是一巴掌扇到了赵诗君的脸上,只见赵诗君一个华丽的空中转体,当的一声,摔倒在地。
本是已经被那一巴掌吓呆了的萧紫诺听到这一声响,也才是缓过了神儿,快步走到赵诗君身旁,将被扇的有些迷糊的赵诗君扶了起来。
等到赵诗君晃了下头,才是清醒了些,只见她伸手摸了下有些麻木肿胀的右脸,忽的扯开嗓子喊道:“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