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默见状,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沈灵兰身侧,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觉得并无不妥,才是嗔怪道:“母亲,您这才刚好一点,怎的就出来了?这儿人多事儿多的,还是赶紧回竹苑的好。”
沈灵兰安静的听完自家女儿的念叨,才是拉了萧紫默的手,缓声说道:“快些坐下,这不是来瞧瞧到底出了何事嘛,你还说母亲,瞧瞧你这发梢竟然是湿的,这天儿还这样冷,就这样跑出来了,回去让珠儿给你弄完姜汤喝喝。”
萧紫默闻言,面上立马做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心里却是着实的暖了许多,也便偎着沈灵兰坐了下来。
而就在萧紫默刚坐下,抬眼间就见那还跪坐在地上的赵诗君正愤怒的瞪着自己这个方向,也才是想起刚刚萧紫诺说的几句话,想来,她也是不愿将这事儿闹大吧?
可惜的是,这事儿她想闹也不会闹起来的。
萧紫默想到这儿,也便直了身子,唇角一勾,笑道:“妹妹此话差矣,若是二夫人执意要搜,那我们做小辈儿的自是得敞开了房门,让二夫人搜才对,不然这事儿被有心人说出去,还不得说咱们姐妹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跪坐在地上的赵诗君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又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心知若是真的去搜了,到时候又没搜到什么,那日后可有那贱丫头说的了。
而萧紫诺面上却是依旧挂着一丝笑,看上去竟是一点都不似丢了东西的,更不像是丢了那一箱子金银珠宝的,这隐藏心思的能耐却是让萧紫默暗自心惊的。
“父亲,母亲,二娘只是将这几年来的积蓄给弄丢了,心中不免有些悲伤。做的说的也有些过了,过会儿许久没事了,还请父亲母亲让诺儿将二娘送回她的院子吧。”萧紫诺见众人不再言语,也便快步走到萧怀远身前,倾身跪下,道。
赵诗君闻言,本想张口反驳,却是在看到自己女儿垂头时递过来的那一记眼色,不管怎么说,那些钱财都是自己女儿赚下来的。这会儿也便闭紧了嘴巴,只是哭的有些发红的双眸间却是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当年的萧紫默是相当软弱的。从不敢与自己顶嘴,即便刚刚去了那孟庄,就听说她变的甚为精明,却是不想当真如此波辣难缠。
看着众人都走了,萧紫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面色不悦的说道:“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样大的事儿,为何就不跟我说一声,就将父亲给叫了过来?若我不拦着,就依着萧紫默的话在,咱们去搜了,搜的出与搜不出。都是会大麻烦!到时候,父亲一句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我。都没的解释!”
这会儿的赵诗君早已不是刚才的样子,整个人倚在一旁的软榻之上,面露悲戚之色,却不再哀嚎,听得了萧紫诺这话。似是没有察觉到她语气不善,依旧死撑着面子。说道:“这有何难,我就说成是我的私房钱就是了,难不成老爷还会一个子一个子的去数?”
萧紫诺闻言,面色却是愈发的不好了,暗格中的银票及文书,自己并未告诉二娘,想必这也使得她肆无忌惮的去告知父亲,然就单单那一箱子珠宝金银,也是价值三万两,想到此处,萧紫诺却是没有忍住,开口道:“私房钱?二娘你的私房钱,哪一两不是父亲给你的,就算是将我每月的例银与你的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一千两,父亲就算再糊涂,又怎会看不明白那一箱子珠宝的价值?”
赵诗君这会儿终于是明白为何上午萧紫诺一直拦着自己不让声张,这箱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吓人了,若真的搜到了,自己也是不能认的,只是:“那……那么多积蓄,就这样白白的丢了不成?”
萧紫诺看着面前忧心忡忡的妇人,袖子中的手指则是不由的捏紧了那枚玉佩,开口道:“这些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只是这事儿却是不简单的,而二娘你又是为何这般确定,是萧紫默等人做的?”
“若不是那个贱丫头搞得鬼,我这些年的白米饭也算是白吃了!”赵诗君脖子一梗,撇着嘴说道。
“院子里的几个洒扫丫头说最近五日内,除了杭天赐与韩飞二人在扑蝶会那日来过,再有就是远远的瞧见两个舅舅朝着我这院子走来,但当时急着去领赏钱,也便没有告知他们我不在院子里,之后便不知他们是否来过。”
赵诗君闻言,面上一惊,忙是说道:“诺儿啊,你可万万不能听那些碎嘴的丫头随口挑拨,咱们在府上是真真的处于势单力薄的境地,你两位舅舅可是咱们娘俩唯一可以指望的人啊,你怎可怀疑到他们头上?”
萧紫诺听罢了赵诗君的话,柳眉微微一蹙,却是不再言语,直接将手心中握了许久的那枚玉佩递给了赵诗君。
“这是?怎的我的玉佩在你这里?”赵诗君并未察觉到萧紫诺脸上的异色,盯着那枚玉佩,道。
“你的?二娘倒是忘了上次二舅过来与你要银子,你将此物给了他的事儿?可见他并不缺银子,否则这东西就不会在我这儿了。”萧紫诺冷冷一笑,开口道。
赵诗君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猜测到萧紫诺的意思,这会儿便是手指一抖,将玉佩掉落在床榻上,嘴上却是仍旧说道:“不可能,这定然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那贱人想要栽赃陷害!诺儿,你可万万不能疑心你两位舅舅啊!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萧紫诺猛的抬头朝着赵诗君看去,孰料那赵诗君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