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静妃娘娘生气了?”一道男声带着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响在庭院里,随即一抹身影从曲廊旁的角门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中庭侍弄花草的女子,瞬间又将视线移开,“原来是她呀,看来受了那么多次教训还是不长记性。”
静妃站起身来,场中收拾茶盏碎片的侍婢也一众离开。她笑意盈盈的踏前一步,“今公子,您又来啦?”边说边神色不清不楚的朝场中之人瞥去,那眸色透着几分轻蔑,透着几分讽讥。
“怎么?今某来看静妃娘娘,娘娘不欢迎么?”今凤宇嬉笑着拱手一礼,眼神也跟着她飘移。
静妃掩唇一笑,说:“本妃岂会不欢迎呢?只怕今公子来看本妃的心不诚呢。”
今凤宇闻言,毫无顾虑的大笑起来,“静妃娘娘可真是善解人意,如此,那在下就要将人带走了。”且说且走向那人。
楚清清手里的剪子被夺走,人也被拉起来,就在静妃面前,任由今凤宇将她横抱入怀。听着静妃说:“你可得好生侍候今公子呀。”
紧紧的阖上眼帘,拽着今凤宇胸前的衣襟。今凤宇说:“娘娘放心,她每次都将本公子侍候得很好。”
今凤宇抱着楚清清走了。静妃的贴身侍婢银珠靠近主子身边,冷蔑的言道:“娘娘,奴婢如今觉得那苡荆阁倒像是城里的花馆子,不过这个从璠阳来的女人也真有手段,竟能将北晋有名的花花公子收伏得伏伏贴贴的,隔三差五就往府里跑。”
何止这些,更难得的是三皇子竟不置一词,任由今凤宇乱来。静妃默笑不语,转身重新落坐下去,端起一杯新上的茶,轻抿起来。
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让今凤宇理所当然般抱在怀里在府中曲廊上招摇而过。那些投来的异样目光仍会让她麻木不堪的心下掀起些许刺痛。
今凤宇略微俯眸,看着楚清清半阖的静目中呈现出汪洋般的悲伤,犹若零晨时分,缭绕在花草树木间永吹不散的云雾,凝重浓厚。
回到苡荆阁,将楚清清放在软凳上坐下。每回来这里,都会让今凤宇觉得莫子灏的折磨十分到位,不止是楚清清,连带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濮阳瑾。楚清清不知道,每隔一个月,莫子灏都会亲自书信一封,告诉着濮阳瑾楚清清的点点滴滴,那怕是她让下人支使着去洗衣打杂,如此的事无巨细的汇报了四年。
捡起楚清清受伤的手,那手上的伤口早已数不清了。方才又添了新伤。他知道她不会反抗,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莫子灏很清楚她的弱点,更懂得如何控制她,如何控制远在璠阳的濮阳瑾。
“你不必每次都这样替我解围。”楚清清声色平静的说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
“哼——。”今凤宇松了手,假似一声嘲笑,“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现在才想着要远离我,咱们之间的关系在这府里早就暧昧不清了。”
略微抬眸,她依旧平静的看着今凤宇,可眼中的湿意却出卖她内心微荡的波动。“你是个君子,知道我不会如此轻看你,我只是……。”不想欠你更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