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栾璟羲从没遇过如陈天鸣这般高阶的剑修,完全没料到剑修中了混沌之后竟还能有这般气势。其实栾璟羲不知,陈天鸣的剑意已修炼至第三重,即使没有灵力,凭着这剑意依旧能震慑筑基以下的修士。
如今形势对自己不利,栾璟羲也不好得寸进尺。原本能得知金行之精的消息已是意外收获,如今又有送上门的机会给他接近金行之精,至于届时是光明正大赢回来抑或用别的方法,那都是两说了。
“你先取出留在我体内之物。”陈天鸣带着有些命令的语气道。
“不可能,”栾璟羲一口回绝。
“大哥你怎么了,”陈一鸣一听自家大哥这话,瞬间便明白了为何陈天鸣的举动如此怪异,原来是受栾璟羲所迫。陈一鸣看向栾璟羲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敌意。
“我不会反尔。”陈天鸣拦住陈一鸣的动作,对栾璟羲保证道。栾璟羲抱着乾离,用怀疑的眼神来来回回审视了陈天鸣多次,却依旧没有动作。
“吾以心魔起誓。”每个修士在修炼过程都会遭遇心魔,以心魔起誓,若不完成誓言,则会永远陷入心魔中,轻者仙途难望,重者则会走火入魔。
陈一鸣这一誓言不可谓不重,加上他身上的混沌是栾璟羲的最后一丝了,收回来也是一道保命符。栾璟羲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收回了那一丝混沌。
“你且住我院中。”陈天鸣感受到体内灵力终于恢复了流转,对栾璟羲留下这么一句,便自顾自地沿着小路离开了。栾璟羲只得抱着乾离快步跟上。
南国大陆的宗门大比栾璟羲并不陌生,传承中就有一部分专门记载了有史以来的宗门大比情况。
南国大陆有一个名叫天宗会的组织,专门负责管理和记录各宗门的等阶、进阶与淘汰。谁也不知这组织从何而起,奇怪的是,从来没人会怀疑组织的权威。自从天宗会出了宗门等阶排名后,南国大陆便兴起一道不成文的规矩:宗门等阶越高,能占据的资源便会越多。而宗门大比,便是南国大陆的宗门进阶宗门等阶的重要途径。
天宗会明确定义过各等阶宗门的要求:人阶宗门至少有一位渡劫期修士、黄阶宗门至少有五位渡劫期修士、玄阶宗门至少有一位大乘期与五位渡劫期修士、地阶宗门至少有五位大乘期修士、天阶宗门至少有十位大乘期修士,并且百年内有一人飞升。
若达到以上条件,宗门便会被天宗会自动被记录进相应的等阶。然而,并不是所有宗门都能达到如此条件,百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便是宗门进阶的唯二途径。低阶宗门向比自己高阶的宗门挑战,若是赢了,便能替代被挑战的宗门的等阶,这是天宗会承认的进阶方式之一。当然,挑战赛只能由宗门内元婴以下的弟子对战,元婴以上不得插手。这一途径据说是为了不让宗门弟子只顾修为而忽略了战斗的历练,不让人族在将来的纪年混战中因不会战斗而没落。
而个人赛,则是为了让同阶宗门争夺同阶内排名,而设置的比赛。同阶宗门间排位越高,在同阶宗门内资源争夺中,能占据更有力的地位。说是个人赛,其实也只是个人代表宗门出赛,散修不能参加。在个人赛中弟子的综合排位最高的宗门,便是未来百年内同阶第一的宗门。个人赛也是宗门大比最让人期待的项目,它决定了南国大陆的宗门未来百年的走向。
栾璟羲想要浑水摸鱼参加个人赛,即使陈天鸣可以安排他参加,但若想赢得奖品,势必要暂时加入一个宗门。否则届时排位赛的平衡,便会被他这个游离的意外给打破。可是要加入哪个宗门也是个问题,哪个宗门愿意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散修代替自家宗门出赛?
“丹门。”此时陈天鸣与栾璟羲正在陈天鸣的院中,讨论届时参加宗门大比的事宜。
“恩?”栾璟羲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熟悉感,是爹爹的师门么?
“丹门修士主修炼丹,战斗力并不出彩。他们每界个人赛排位皆在末位。”陈天鸣解释道,“若我出面,他们应当会接受你这个外援。”听起来陈天鸣似乎与丹门又是有一番交情。
“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栾璟羲自从陈天鸣说出丹门这两字时,便开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惹得怀中的乾离有些疑惑。
“你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带你去丹门。”说罢,不等栾璟羲回答,陈天鸣便径直离开了。
栾璟羲环顾周围被陈天鸣称之为“小院”的地方,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小院”中除了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木屋之外,周围的景色便无一例外皆是巨石加剑痕。栾璟羲看着周围深浅不一的剑痕,有一瞬间突然产生了小木屋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幻想。
明明在外面看到素心山庄的的景色如此精致,怎到陈天鸣这便成了如此落魄的光景?栾璟羲见此时天色已晚,连忙打住心中的联想,抱着乾离便在小木屋中唯一的一张石床上睡下了。
疼痛,蚀骨的疼痛。黑暗,无尽的黑暗。乾离挣扎着起身,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双腿突然开始不停的向前奔跑。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奔跑。不停地奔跑,为什么要奔跑?这里是哪里?我这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
已经?已经怎样?想不起来。
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乾离的感官开始麻木,再也没了疼痛,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