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怎么都没想到,文遥竟然是被抬着进了十王府,还是从后门。之前从大理寺听到,一切顺利,错开了所谓的杀人时间,而文遥也按着无罪释放了。小夏本是算着日子,一日一日等着,文遥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她站在文遥床边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冷哼一声。“是呀,太子的确没有理由给我一个毫发无伤的,是我自己天真了。”
同一时间,赶到十王府的还有太医,当初给小夏看治的老太医,一掀开被子,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惨象,这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的人。的确,太子是把文遥还回了林家,却只剩下了一口气,能不能活,就要看文遥的造化了。小夏站在外间,整个房子里的血腥气,刺激着她的胃,几度欲呕,却生生忍住。她咬着牙,握紧拳头,恨的想大骂苍天,想摔干净一切,甚至想杀了这些畜生!
整整两个时辰,太医和跟随的小厮,都在给文遥上药包扎,好在人昏迷,不至于疼到生不如死。小夏和弘文就一直等在外面,罗晋鹏也在内里,帮着太医处理。他第一次看见文遥的身子,却是残破不堪。这一刻对于他这个太子哥哥,充满了愤怒,也肯定了自己要除去他的决心,怎么能下得去手,怎么能!罗晋鹏看着文遥昏迷中,依旧疼的蹙起的眉,紧咬的唇,不自觉的去轻揉抚平。太子太狠了,独独没有伤了脸。
罗晋鹏走了出来,看着小夏一脸的哑忍,抱住她,轻声道:“没有被侮辱,这便是最好。”
小夏点头,费力的笑了下,“那些伤?”
“放心,虽是很重的皮肉伤,好歹没有伤到筋骨。已经上了最好的去腐生肌的膏药,不需多久就能复原,只是这过程不好熬。”罗晋鹏不敢给小夏说,这过程会多糟糕,许会撑不住。但是他相信文遥,他认识的文遥,虽然冷清却坚韧。
韩孺如约把何夕兮送到了林家,小夏专程回去,为她安排了住宅的院子。和小语安排在了一起,并将空色的一些,本该由文遥处理的事务,现在请夕兮和苏烟一起处理好。素问和苏烟,看过文遥,心里抽抽的疼。
苏烟还是那样子,竟直眉瞪眼的问小夏:“这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引得人趋之若鹜!”
小夏被苏烟问的直冷笑,还是夕兮看不下去了,拦住了苏烟,笑着说:“这是鲤鱼要跨过的那道龙门。”
“可惜那门不是木的,也不是金的,是刀。”小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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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这次的上新,我还有别的想法,估计还要一些时候。”小夏心中已有了想法,交代着,“写个牌子吧,林家铺子此次上新推迟到年后。”
“可要写上理由?”小语问。
“无须。”小夏看着面前在书桌上的册子,突然问道:“若是用一种花来形容,文遥应该是哪种?”
小语正记录着,被小夏一问,愣了下,旋即笑了出来,“若是说小姐该用哪朵花,我还真是不知了。若是说大少爷,那就该是荷花。”
“文遥应是水蓝色的荷,开在一片纯净的白雾之中。”夕兮拿着一些需要小夏签字的单,进了来。
“水蓝色,白色……”小夏笑了,伸手接过夕兮手中的单据,一张一张看后,签字写好。
竹丫头撩开夹棉的布帘,一边搓着手,一边闪了进来。
“小姐,门前有个公子,站了好久了,也不进来,似乎有什么犹豫,却长的不错。”竹丫头说着门前的怪事。
“天这么冷,请进来喝杯茶吧,不然冻坏了就该是咱店的不是了。”小语看着外面呼啸的北风。这糟糕的天气,连上门的人都少了很多。
小夏点头,然后看向小语,“得空,你和夕兮各选一些拿得出手的,咱林家的物什。好给苏家送去,苏三哥该回去过年了,咱以后的大靠山,且不能怠慢呢。”
夕兮点了小夏一下,道:“你个小精怪呀。”
“竹丫头,过年前,你也别偷懒了。你把她们三个都叫着,腊八一过,就得跟着吕娘把年货置办起来。我腊月得去小刘村那边,待上一段,且顾不上了呢。这次过年,咱都在林家,怎么也要置备的像个样子,对吧。”小夏很想好好的过一个年,在经历的这么多事情后。
“成了。”竹丫头应下,就往外走。
夜思站在小夏面前时,小夏直愣愣的看着他,恍惚以为看错了。竹丫头说的那个一直站在店门前的公子,就是夜思。他一脸的倦色,衣衫似有些单薄,风尘仆仆的。夜思一看见小夏,整个人放下了紧绷的神经,瞬间缓了过来一般,笑的很安心。
“竹丫头,去成衣坊取一件棉斗篷来。还有,再取两套夹棉长衫来。”小夏吩咐着竹丫头。夜思的手微微红肿,显然是冻的。
等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小夏才又开了口。
“雾华可晓得?”小夏问。
“知道的。”夜思拿着小夏塞到手里的茶杯,一字一句的道。
“哎,我的银子呦。”小夏抚着心口,不住的摇头,“你不在,平白的,得少了多少生意哟,少了不少银子呦。白花花的银子呀!”
“年一过,莫冰也得来,代表苏家和绝艳馆,参加全国的斗茶舞茶大会。我又是他的舞茶布景,怎么也得来的。”夜思给小夏解释着,“提前过来,雾华也是应许的,他本就放心不下你们,头前听说你被绑了,就开始坐立不安,直到收到你的信,才稳下来。接着又传是文遥,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