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好好的活着,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和邓瑞瑞去吃饭,去逛街。邓瑞瑞从开始的特别担心我,到后来。她由衷的感叹。她说,姚云边。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内心相当强大,这让我无比佩服。
我笑笑,天未荒,地未老,家人安好,我怎么可以不好好活着?
时间漫过,一晃便到了当年的十月份。许多地方已经步入了初秋季节,但深圳仍然处于盛夏的状态。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莫文松的消息了,邓瑞瑞和莫景忱分了合,合了分,她从不在我面前提及莫文松。
李兆亭后来来找我吃过几次饭,我猜想他想跟我提莫文松的事情,但我总是打断他的话头。最后,他只能作了罢。
我每天下了班,按照从前我和莫文松在一起的生活习惯。吃饭,洗澡,看一会儿电视,上床后再看一会儿书便睡下了。
我用一种近乎病态的固执,将这段感情给我带来的巨大伤害封印在了心底深处的角落里。我决定,在我活着的日子里,绝不对触碰这个角落。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然度日。
十月中旬的某一天里,叶边例行来工厂查看生产进度。我陪着他走了一趟,从车间出来后,我看着时间还早,想着去附近超市逛逛。顺便买一些日化用品回家。
“amy,我请你喝咖啡吧。”叶边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略思索,然后点了头。跟他合作得久了,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他除了有点话唠,总的来说是个挺不错的人。
我们去了工厂附近的云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又点了一些小点心。服务员离去后,我端坐着,带着一点笑意看着叶边,想着他是不是又要给我介绍新的客户。
“amy,我观察你好长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不开心?”叶边问得直截了当。
我笑容扩大。“我很开心。”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敛了笑,用英文道:“iknoandyou,ibelieveiind!”
我愣住,侧头看着落地玻璃外的街头。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更明媚:“叶先生,我真的挺好的。”
他仍旧摇头:“dontlietohappened?”
“我没遇到什么事情,真的,我不骗你。”我的笑容变成勉强起来。
“amy,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他改成中文,十分固执。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真的在关心我,而不是好奇的想要打听什么。我仓惶起来,颤着手端过一旁的柠檬水,一口气喝掉了一半。然后我双手握紧了杯体,竭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叶边耐心的等着我。
至少三分钟的时间,我才有勇气抬头看他,笑了一下,我低声道:“ylove!”
他点了点头,然后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他说:“ie,eveytwillbeok!”
松开我的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有一句中文我刚学的,百转千回终成爱。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谢谢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叶边也是个识趣的人,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继续追问下去。正好服务员送来了咖啡,他便扯起了中国的美食,并且笑呵呵的告诉我,当初就是因为我请他吃香芋他才最终确定跟我们公司达成合作。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我打趣他太儿戏。他耸耸肩,说做事情不需要那么死板。
和叶边喝完咖啡出来时,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多。本来他还想请我吃晚饭,但我婉拒了,他也就没有勉强我。
告别叶边后,我按原计划去了超市。家里缺好些东西,我一样一样往购物车里搬。逛到小家电区时,我浏览着货架上的各种煎锅,炒锅。
莫文松厨艺好,尤其是鸡蛋煎得好。把鸡蛋煎熟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煎到刚好的程度,不老不嫩还好看,却并不容易。
我学了几次,学不会。他总是捏捏我的鼻子,带着宠溺说,我的小姑娘,你不用学啦,只要你爱吃,我给你煎一辈子。
言犹在耳,我们的一辈子却已经成为过去了。
我的泪水毫无预警的滚出眼眶,一旁的导购员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慌忙擦掉泪水,低头推着车子小跑着往前。
推到拐角处时,走得太快,跟那头拐出来的购物车撞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抬头时,我呆住了。那推着购物车,穿着件条纹t恤衫的男人是莫文松。
深圳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大。
“云边。”他先开了口。
他的购物车里放着一些生鲜,还有一些调味品。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或者就在附近,或者跟我一样只是路过顺便带一点。
我的视线从购物车里移到了他脸上,他看起来,精神不错。我又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我先走了。”我怔神时,他已经拉过了他的购物车,然后推着购物车往另一个方面走去。
我怀疑我被人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小姐。”站了好久,一旁的导购员走到了我身边,“您需要帮助吗?”
我总算回了魂,仓惶的退了几步,四下搜索,哪里还有莫文松的身影。我丢下了购物车,拎起包我急步往前走去。一条接一条的过道,那熟悉的身影却再没有出现。我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在超市里找了六遍,没有找到他。
站在收银口,我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刚才莫文松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