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超市,暮色已经淡淡了。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我看着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没有一张脸是熟悉的。
我顺着街道往前走,然后我走回了停车场。上了车,我仔细的回忆刚才在超市里的情景。我知道我的眼睛没瞎。莫文松真的出现了。
可他走了,走得匆忙。他为什么要走得匆忙。怕我追上去?怕我跟他撒泼打滚?怕扛不住我的大闹会心软?
他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咬着唇,泪水一串接一串的往下掉。我趴到方向盘上,双肩耸动得厉害。我和莫文松分开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为我们的分手哭出声来。役讽他号。
这一哭,就好像停不下来了,这数月来的坚持,隐忍,难过,统统化成了泪水。无论我怎么的不愿意承认和面对,那个男人都在用他的方式离开我。
不,我说过的,我会为了这份爱情勇敢。不,不能这么轻易结束。我拿过储物格里的抽纸,抽了一大把出来,胡乱擦了一把泪。然后,我启动了车子。
我开着车到了莫文松公司。下了车,我急步冲进了他们公司的大堂。前台小妹被我吓了一大跳,看清是我后,她迎了出来。
“姚小姐,莫总不在。”她一脸的歉意的挡住我的去路。
“让开。”我蛮横的推了她一把,然后向着电梯口跑去。
上了二楼,我跑进了格子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员工们三三两两的走动着。我的跑进去的响动惊动了他们,全部人都看向我。
我一口气上了楼梯,最后到了莫文松的办公室门口。心情太急切,我连门都没有敲,旋下门把手就进去了。
那张大办公桌后面并没有人。莫文松不在公司。我不死心,又跑着到了休息室门口推开了门,同样空无一人。
“云边。”李兆亭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听到动静了。
“莫文松呢?”我转过身,哑着声问他。
大概我的模样有点吓人,他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莫总现在很少来公司,你要找他吗?”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跨了两步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云边,你冷静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关切。
“李兆亭,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快点。”我推着他往外走。
“要不……你先给莫总打个电话?”李兆亭一脸为难。
“对,对,我打电话,我怎么忘了呢?”我在身上摸了摸,手机在包里,包丢在车上。“你的手机借我。”
李兆亭拿出了手机,然后拔下了莫文松的号码,我抢过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陌生的,他连号码都换掉了。
“兆亭,什么事?”莫文松淡淡的声音传来。
“莫文松,你刚才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急?我是鬼吗?你看到我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跟我说句话会死吗?”我吼得声嘶力竭。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他说:“我跟朋友约了饭局,赶时间。”
“你明明就是躲我。”我蹲到地上,哭得乱七八糟。
“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挂了。”他的声音特别冷淡。
我从没有听过他这么冷淡的跟我说话,这种冷淡即使隔了空间仍然像一座山一样压向我。我像是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我在干什么?
我在苦苦哀求莫文松,我想见他,我还想跟他在一起。
“文松,我们……是不是真的结束了?”我问这句话时,感觉心已经颤得麻木了。
“是!”他答得特别干脆,大约怕我没听懂,他又说:“我以为早在我住院时,我就跟你说清楚了。”
“为什么?”我又问。
“云边,你要学会成长。然后你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我还有事儿,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
我抓着手机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云边。”李兆亭轻声喊我。
“结束了。”我笑了一下。
他从我手里拿过了手机,“到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喝。”他对我说。
我从他手里抢回了手机,然后我再次拔通了莫文松的电话,这一次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喂。”他的语气不太好,可能猜到了是我。
“文松,你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我哀求他,“就几句。”
他不作声。
“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跟我分手,我不怪你。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在努力的学着好好照顾自己,为的就是不让你担心。文松,我理解你的处境,你可以一直不来找我。我会在家里等你,三年不行,我等你五年,五年不行,我等你十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处境不会那么坏。”我的泪水流个不停,“但是我求求你,你不要这么冷淡。你要给我一点儿信心,让我能够在这样漫长的等待里支撑每一个日夜……”
“云边。”他打断我。
“你说,我听你说。”我又急又乱,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表达。
“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其他的,我没有办法了。”他叹了一口气,“不要等我,有合适的人,早点安定下来吧。”
“你不要这样……”我哭得泣不成声。
“以后,麻烦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不会再接。”他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挂断了电话。
我蹲到了地上,心肝脾胃全都痛得揪起来了,痛得我不知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