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冷然道:“晴柔不是我的奴才,她去哪里,与我何干?官府抓的,是窃匪。”
宝玉嚷道:“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我还你就是……”
“砰!”
一个茶杯在宝玉脚前跌的粉碎,宝玉吓了一跳,惊骇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林楠,林楠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宝玉只知失言,后悔莫及,忙快步跟在身后,连声的陪不是。
当初晴柔卖身葬父时他施舍的几十两银子,便是林楠随手给的,之后林楠更是看着他的面子,愿意按了他房里一等丫头的例闲养着晴柔,那二十两身家银子,不过是另赏的罢了,林楠怎会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去难为晴柔?
宝玉在林楠身后,陪了一车的好话,将林楠神色终于缓了下来,又腆着脸儿道:“好表哥,晴柔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是留了欠条麽?你就饶了她这一遭儿吧?”
林楠嗤笑一声,道:“我怎的不知道,原来留了借条偷盗,便不是犯法?”
宝玉一噎,还要再说,林楠淡淡道:“我原是看不惯你被那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才多管闲事罢了,既然你自己愿意被她耍着玩儿,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多事了。”
宝玉先是讪讪赔笑,听到后面一句,顿时大喜,道:“那表哥给我个条子,让我去领了她出来吧!我只是见不得女孩儿家受苦……表哥放心,我以后再不沾她一丁点儿。”
林楠淡淡道:“你沾不沾她,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只要知道,女孩儿家也分香的臭的便好。”
一径回了他在贾府的院子,那院子贾母一直给他留着,供他过来时歇脚用。
一进门,宝玉便殷勤的给他寻纸笔,林楠不耐烦道:“屏风后面呆着,等我处置完了才许出来。否则,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宝玉不明所以,却听林全在门外回了一句:“大爷,人带来了。”
林楠道:“带她进来。”
一个眼色过去,宝玉如何不知道来的人是谁,顿时大喜,乖乖的跑到屏风后面呆着。
晴柔跟了林全进来,低头跪在地上,衣衫发髻都还整洁。
林楠淡淡道:“那地方领出来的?”
林全禀道:“是,小的去的还算‘及时’……因公子要见她一次,是以小的方才令丫头帮她梳洗了一下。”
林楠轻轻嗯了一声,转向晴柔,淡淡道:“女牢滋味如何?”
晴柔惊恐的抬头,身子难以抑制的开始发抖,若说监牢是世间最黑暗的地方之一,那么女监除了是最黑暗,更是最肮脏的地方,她宁愿去最差的窑子卖一辈子,也不想在那里多呆一刻,虽然林全去的“及时”,将她救于千钧一发,但是仅她看到的经历的,就足以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不过……不过……
这个人大费周章将自己扔进去,却又及时救出来,莫非是……听说大家公子常有些怪癖,喜欢用各种手段折服女人……
心思百转间,眼中泪水无声流下,漫过苍白清秀的脸颊,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跑了,求主子饶了奴婢吧,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只求主子别再将奴婢送到那种地方去……”
话未说话,便听到林楠一声淡淡的“掌嘴”,接下来便听到啪的一声响,火灼一般疼痛还未及蔓延开来,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将她脱口而出的痛呼都堵在的嗓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仿佛永无止境的酷刑才结束,晴柔疼的连哭都哭不出来,透过蒙蒙的泪眼,却清楚的看见了林楠那双清润的眸子里透出的淡淡的厌恶和不耐烦。
林楠不悦的看了林全一眼,林全挠头道:“大爷,不是小的不听吩咐,实在是小的没打过女人,掌握不住分寸,再打就把人打坏了……不若小的去给您找个丫头来继续?”
林楠不说话,捧起茶杯开始喝茶。
林全上前一步,转身面向晴柔,道:“我家主子懒得同你说话,却也不愿不教而诛,我便来替我家主子提点你几句。”
顿了顿,道:“你这样的女人,别说我家主子,便是我,也见的多了。拿身子拿眼泪哄男人的女人,到处都是,你不是独一个。扬州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老爷房里没几个这样的人?男人嘛,不是笨,是愿意被哄,兴趣来了,愿意花钱玩玩这痴情的戏码,既新鲜又有趣,哄的高兴了,兴许就抬进来做个妾,媳上几日,腻烦了,一脚踢开就是。反正无论哪一样,也不过是几个银子的事,比去青楼楚馆,要便宜的多了。毕竟扬州一个瘦马,也要好几千两银子。”
又道:“我知道你是惯会骗人的,没事,男人在你这样的女人身上花钱,买的就是个被骗,技术越高越好,哄得越开心越好。我们宝二爷,正好花得起这个钱,所以我们大爷本来也懒得管你的事。”
“你原选了宝玉,却发现宝二爷连安置你都办不到,便将心思转到了我们爷身上,发现我们爷不好你这一口,便又回头去找宝二爷,这些,我们爷都懒得管。你这样恶心的女人,我们爷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你要走,正好省了我们的麻烦,你要贪那二十两银子,别说我们爷,便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懒得同你计较,但是你万万不该自作聪明,写什么劳什子借条!”
林全声音一寒,道:“你当我们爷是什么人,敢在我们爷面前耍这些把戏?_!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