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到我便上来摸我肚子,像个傻子一样摸着我肚子问我爽不爽,天天带个球。我白她一眼,拉着她进了卧室,陈熙本想跟着进来,但被我打发去了楼下拿水果,她防备着我似地,速去速回,守在门口看着我和小寒。
“你这贴身丫鬟真够经尽职的,这陆岩还不放心你呢?肚子都这么大了,能跑到哪儿去?”小寒扑倒在床上,侧着脸看我说,“哎,姐妹儿,这人明天就要结婚了,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呗?我跟着乔江霖的时候他就是有老婆的,所以我没什么感觉,后来也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心痛是啥滋味儿。”
我扶着肚子坐到她身边,有点煽情地摸了摸她脸颊,她装作肉麻的样子躲开了,鄙夷地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没事儿,就是看看你,好久没见了。”我掩藏着心里的小情绪,强颜欢笑地说,“阿森呢?我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那小子跑哪儿去了?都不来看看我好不好。”
小寒大大咧咧,自然没注意我情绪的细微变化,摸着我肚子说,“他录歌去了,最近跑得可勤快了,哎我就没想明白这小子飘了十年都没好运气砸到他,怎么最近老是走狗屎运?富婆给他推荐了个制作人,准备捧他呢,你都没瞧见,他那春风满面得瑟的小样儿,啧啧,可水灵了!等他回来我把他揪着来看你,咱俩合伙埋汰埋汰!”
我噗嗤地笑了出来,说,“熬了这么久,应该出头了,苦了这么多年,若是再不出头,就没天理了。”
“可我总觉得,他跟富婆关系不是简单的伯乐和千里马,总觉得有点稀奇古怪的,但说不上来是啥,你想啊,森哥可是货真价实的强攻,那富婆再饥渴也不至于跟-------额,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小寒瞄了我一眼,搂着我肩膀说,“我听乔江霖说,陆岩把这别墅留给你住,可是花了心思的,这里才是真正的陆家,江佩珊跟他结婚理所应当该住陆家呀,不晓得陆岩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他的打算,我从来就没看清楚过。”我笑了笑,淡淡说,“我没问他,他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你这态度可不好,你肚子里可是陆岩的种,肯定得给个说法啊!谁给他白生儿子啊?江佩珊一旦跟他结了婚,那陆太太地地位是绝不动摇的,你不为自己打算就算了,你生了孩子怎么办?你也不为孩子打算打算?”
小寒一直以为我和陆岩的事儿怎么说都定下来了,我有了孩子,不可能在再想离开陆岩,她掏心掏肺地劝我,开导了我好半天,但我都是笑着打哈哈过去,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在我心里,从没想过我会以情人的身份呆在陆岩身边。
若是为了钱,我可能万不得已的时候会和小寒一样的选择。
可陆岩不一样,我爱他。
我约小寒来,主要是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我想跟她叙叙旧,感谢当年救下轻生的我,感谢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住的地方,感谢她这么多年,一直当我是好姐妹推心置腹。
我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不过,不管今后身在哪里,我都不会忘了她,忘了那段共同度过的艰苦岁月。
夜晚陆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扬跟在他身后回来就进了书房,大约半小时后才出来,陈扬告辞匆匆离开别墅,陆岩一个人在书房发呆。我让阿姨准备了果汁端进去给他,他坐在书桌后面,正在抽烟,白色的烟雾缭绕而起,笼罩着他清俊的面孔。
见我进来了,陆岩连忙灭了烟,将窗户打开散了空气中的烟味,扶着我坐在沙发上,灯光下我才看清楚,他脸上被抓破了,似乎已经经过伤口处理,而且他面对我的时候一直侧着脸,大抵是不愿意我看到他的伤,于是,我也没问那伤从何而来,只关心了一句,“你今天去哪儿了?”
他目光沉了沉,敛了神色说,“去南山,看一个故人。”
“噢。”我淡淡说,“不早了,去洗洗澡睡了吧,我有点困了。”
陆岩没说什么,只拉着我的手回了卧室,我们一起洗了个澡。大约是热水氤氲了雾气吧,我感觉陆岩眼底一片湿润,我有些疑惑地往前看,想要一探究竟他眼里的湿润,可他忽然抱住我,脑袋枕在我肩膀上,有些疲乏地说,“还好有你在。”
讲真,那一刻,我曾想过放弃离开的念头。他怅然的语气,他温热的拥抱,他宽厚的手掌,他健硕的肌肉------可也许那一段太短暂了,我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抱住他,他已然放开了我,将脑袋淋在花洒下面,接受热水的冲刷。
至于他眼底那片湿润,我不知道是不是眼泪。
但我确信他今晚有些反常,情绪和深思都反常,兴许是他口中的那一位故人导致的吧。但很多事情,我是没有立场去问的,便只能选择缄默。
夜晚又有月亮,圆圆满满的,从窗户里透进来清寒而皎洁的光辉,一片片融在房间里,融在绒被上。一开始他和我面对面,抓着我的手,同我十指紧扣,据说那是两颗心贴近的方式。可我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微微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子,轻薄的嘴唇,我不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