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卓尔从柳娘处听说金雨儿死的消息时,已经是晌午了。
柳娘拿了些罕见的新鲜水果来看苗卓尔和紫烟姑娘练习时,顺便提起了早上从衙门传出的这两条消息。
“什么?!”苗卓尔一听柳娘说金雨儿死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惊讶的大声问道:“金雨儿怎么会死了呢?!”
“你们吃着东西呢,就先别提了!”柳娘表情痛苦的摆了摆手道。
“柳妈妈快告诉我!”苗卓尔焦急的问道。
刚刚听柳娘说山贼被一网打尽的消息时,苗卓尔还是满心欢喜的,一个劲儿的说解恨!可这会儿听了金雨儿死了的消息后,苗卓尔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真的要听啊?!”柳娘试探着问道。
“柳妈妈!”苗卓尔板着脸叫道。
“知道啦!知道啦!”柳娘点着头说道:“其实就是昨晚儿衙门的人都去逮这伙儿山贼的时候,那个cǎi_huā大盗乘街上无人巡夜之际,居然去了‘豆腐金’家里,把那金雨儿脱得一丝不挂的强暴了之后,又把人家闺女给杀了,还是割去了shuāng_rǔ、且又划花了脸……唉,听说‘豆腐金’的婆娘都哭昏了好几次了,那叫一个惨呐!”
“呕……”紫娘姑娘立刻听得反起胃来,直要作呕,连忙把手中的水果放下,不想再吃了。
“你看,你看!”柳娘急忙关心的拍了拍紫烟姑娘的后背,“我就说先不提了嘛,这臭丫头偏偏不肯!”
“为什么?!”苗卓尔的眼睛立刻湿润了,轻声嘟囔道:“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应该好好活着才是,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傻丫头,你没事吧?!”柳娘见苗卓尔伤心痛苦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这金雨儿你又不认识,何必这么伤心啊?!”
“柳妈妈,我要出去一趟去金家瞧瞧!”苗卓尔说罢,便站起身来欲往外走。
“死丫头!人家死姑娘干你屁事啊?!”柳娘急忙站起身来骂道:“你闲来无事的去瞧个什么劲儿啊?!”
苗卓尔回身瞪了柳娘一眼。
“柳妈妈,不必管她了!”紫烟姑娘摇了摇头说道:“这丫头要是傻起来了,您管也是白费!”
“知道啦!知道啦!”柳娘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他娘的,老娘这下还得受你管了!”
苗卓尔立刻转身出门去找满硕儿了。
当苗卓尔和满硕儿赶到金家时,正赶上金家找了几个人往屋外抬金雨儿的尸体。
像这种没有出嫁的姑娘,且又死于非命的,按规矩是不准被埋进祖坟的,也不能立碑,只能是找个偏僻的地方深埋了算了。
只见金雨儿的尸体只用了一床单薄的棉被裹住了,整个头用一块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散落了一络头发在外面。
苗卓尔望着被人们七手八脚的抬上一辆小驴车的金雨儿的尸体,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至从来隋朝后,这是苗卓尔第一次实实在在的面对死亡。虽然自己有好几次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所以只是当时被吓得够呛,过后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金雨儿整个人都被包裹的很严实,所以苗卓尔无从知道她到底最后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也不敢去想……
在苗卓尔的脑海里,依然是那个秀气的小女孩的脸……那张挂满泪珠儿惹人疼惜的脸……那张因为忙碌而暂时忘却烦恼的脸……
“我的女儿啊……”金雨儿的娘从屋里哭喊着追了出来:“我的……我的命根子啊……”
“死婆娘,还哭什么?!”‘豆腐金’使劲儿推开了正欲扑上来的金雨儿的娘,含着泪小声说道:“快回屋里躺着去!”
“我的……我的雨儿啊!”金雨儿的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豆腐金’立刻挥了挥手,赶小驴车的人便马上扬鞭赶着小驴车往前方走去,‘豆腐金’则带着四、五个人拿着镐头等工具跟在了后面。
这时,便有几个邻居家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掺扶金雨儿的娘,可金雨儿的娘依然只是坐在地上哭个不停,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苗卓尔擦了擦眼泪后,便径直来到了金雨儿娘的面前。
“大娘……”苗卓尔轻声叫了一声。
金雨儿的娘眼含着泪水抬头看了一眼苗卓尔,仔细端详了半天后,突然轻声叫道:“你是……那晚来的姑娘吧?!”
“嗯。”苗卓尔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抱住了金雨儿的娘。
“我们雨儿……我们雨儿死得惨呐!”金雨儿的娘失声痛哭道:“昨儿晚临睡前,雨儿还亲口跟我说:娘,女儿想好了,以后女儿不会再想着死了,雨儿要是死了,那您二老将来靠谁呢?!那位姐姐说的对,这不是雨儿的错,况且也没有人会知道,所以雨儿要好好活下去,孝敬您二老!”
苗卓尔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当家的怕雨儿一个人住害怕,便让我陪着一起住,都怪我这老婆子睡得死!都怪我这老婆子睡得死!”金雨儿的娘说着便抬起自己的右手打起自己的脸来。
“大娘……”苗卓尔连忙搂住了金雨儿的娘,不让她再打自己。
“白天忙得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到了夜里……我就实在挺不住,睡了过去……可那贼人却不知怎么摸进屋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捆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