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家的酱油生意抢走了整个易州城大大小小酒楼食店的客源之后,张掌柜的张家铺子便关了门。只是说来也奇怪,这张掌柜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关了店门之后,整i都是乐呵呵的模样,大伙儿都说这张掌柜被杨家给刺激地脑子有些不好使了。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张掌柜的婆娘是个泼辣女人,得知杨家这般将自家的生意全部抢了之后,闹嚷嚷的说要去杨家讨个公道,只是被张掌柜的拦住了。
张掌柜对自家婆娘说着:“夫人呐,这生意之事,说不得谁对谁错,他杨家有这个实力将这行的生意抢了,那是他的本事,我们可不能这般冒冒失失的前去被人嚼耳根,这就不好了。”
张夫人见自家丈夫仿佛怕了杨家,便叉腰怒声道:“莫非就这么算了?这店铺关门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吃啥喝啥?总不会让我们喝西北风吧?”
张掌柜闻言嘿嘿一笑,旋即低声说道:“夫人呐,你有所不知了,这杨家呀,他能不能撑得过这个年底都是未知数,咱家的铺子是关了,但是总有开张的一天呀,这杨家一倒,到时候这易州城,不还是我张家铺子chun风得意么?”
张夫人见自家丈夫这般模样,不禁冷笑道:“chun风得意?你这死鬼,想等着杨家倒台,然后从开店门?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人家杨家的酱油生意都快做到霸州去了,老娘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个窝囊废,如今这唯一的店子都关了门,让我这一家子怎么活呀!”她说着假惺惺的扮作哭声,抹了抹眼泪。
张掌柜见状大感吃不消,连忙宽慰道:“夫人莫哭,罢了罢了,且让为夫为你慢慢道来,你便知道为夫所言不差了。”他说着,走近张夫人身旁,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张夫人的脸se便是由yin转晴,瞪眼吃惊道:“此话当真?”
张掌柜得意道:“夫人莫非以为我在骗你不成?不出意外,这杨家呀,算是气数尽啦!”他说到这里之后,外面忽然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来,张掌柜身子一震,连忙让张夫人去了内房之中,自己摆平了几下衣裳,出去开门。
来人是一个小贩打扮的年轻男子,但见他一身长衣短裤,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满脸的风尘之se,看样子走了很长的路一般。他进了门之后,也不废话,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纸来,递给张掌柜。
张掌柜接过之后,脸se大喜,那小贩见状也不出声,径直看着那张掌柜。
张掌柜将黄纸收好之后,见状呵呵一笑,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男子,笑着转身,从掌柜台下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来。那小贩接过打开,眼睛登时就亮了。
只见到这盒子里面装着的竟是十条闪着金光的金条。小贩大喜,飞快从裤腰之上取出一个包袱来,四处看了看之后,将那装着金条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包袱里面系好,旋即对张掌柜拱手,出了门,瞬间便消失在人群中!
张掌柜摸着怀里的黄纸,忽然飞快走到掌柜台边上,拿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他写了一阵子,便搁笔不写,拿起来看了几遍,自顾点头,旋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欢喜之se,得意大笑了起来。
……
杨家的酱油好用,又实惠,更鲜美,这是整个易州城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酱油推广之后,易州城的盐巴使用量竟是大为下降,那价格也是开始有些下降了。
盐贩生意,一直以来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原因无他,盐巴价格其高,乃是人人都要食用的东西,一直都是朝廷控制专卖,不许私营,就可以造成垄断的税收.那样的话,就可以加大财政的收入,有利于朝廷的国库充足。
易州城的知府姓程,唤作程东来!是个武者出身,年轻时在沧州定远军中当过致果副尉,今年事渐高,朝廷体恤,派了他前来易州这西北之地当个逍遥知府,倒也乐得自在。
易州城虽说经济不比其他府州,可却有一个极为捞钱的生意。那就是官府控制在手中的盐巴生意,这些年来,程知府也利用这盐巴着实是捞了不少好处,如今家中的庭院皆是豪阔无比,奴仆、妻妾成群。
本想着自己利用这个实打实的权利捞个一两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向朝廷致仕还乡了。却没想到这易州城的大豪门杨家竟然搞了这么一出,研制出了一种酱油的味品,硬生生将最重要的盐巴价格给降了下去,不禁让他又惊又怒。
他是知府不假,可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定了杨家的罪名。虽说如今杨家的大少爷还在牢房关着,可人家杨家却给了不少好处自己,自己也应承了,只要再关个十天半个月做做意思就会放人的。而且杨家也没有违反了朝廷的哪一条律令,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就更不能随意出面了。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财路便被这可恨的杨家给抢走了大半,这如何让程知府不恼?
程知府的第四个侍妾原乃是易州城中那“千金楼”的头牌清倌人。唤作雪媚儿,长得极为妩媚,跟个狐媚子一般的勾人,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段曼妙,而且琴棋书画样样无一不通,在老爷的这么多侍妾当中乃是最得老爷宠爱的。
她非但长得漂亮,懂得怎样侍候男人,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家官人这短时间的心思都不怎么在她身上,刚开始的是她还感到有些纳闷,带她打听过了之后,这才知道这位程知府到底是在烦些什么。
只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