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家答应将慕容敏纳进关府后,她已经没有这般舒爽过了。唐氏拽着陈东送来的信件,美滋滋地翻看着,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就在唐氏想象着自己的美好蓝图时,殊不知她的亲儿已经开始谋划这算计她的事情。
……
“这是?”秦允之从慕容诗手里接过一沓单据,他细细地察看着,上面注明了货物的品种、件数、卖出的价钱,看起来倒像是货物卖出的单据。
“先前我爹的货物被无端扣掉,本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他们是故意而为之的,他们将一小部分上交朝廷交差,剩下的他们便私自卖掉了,这些就是他们将扣查掉的货物卖出的证据。”
对上秦允之的疑惑,慕容诗连忙解释,说来倒是不止慕容府的货物被查,好些商户都被扣查了货物。看来他们已经扣上瘾了,连其他商户也不放过。
“你是从哪得来的?”秦允之翻看着一张纸单据,他神色凝重,眉头不知何时已经蹙成了一个“川”字。
“这是我二叔拿给我爹的。”提起这单据的出处,慕容诗扯了扯嘴角,继而和秦允之解释。
“慕容鹏?”秦允之错愕,这二房三房向来和大房不对付,还处处谋害大房,这慕容鹏怎么会将这样的东西交给他们。
“他也是为求自保罢了。”慕容诗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继而将前几天慕容鹏揭露唐氏与外男苟且,还生下私生子慕容烈等事都告诉了秦允之。
“陈东竟是唐氏的奸夫?”听完慕容诗的话,秦允之眼底里也是一片震惊。他知道唐氏放肆,但没想到她竟还勾汉子,长达三十多年。如今更是妄图将慕容府的家业给据为己有,实在罪不可赦。
“据慕容鹏交代,唐氏和陈东平日私会的地方大多是云居寺的后院。这云居寺表面简陋不堪,就如一件普通的寺庙无异,但实则这云居寺内大有乾坤。”慕容诗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这云居寺表面是供人上香、供奉神灵,实则云居寺的后院间隔了十来间房,供贵人们解欲。”
解欲,这词虽然用得很隐晦,但秦允之却知道慕容诗的想表达的意思。
这云居寺无疑就是披着寺庙的外壳,内里却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例如某些苟且的勾当……
想起先前她与唐氏到云居寺上香,后来她和翠伊俩偷偷地混进了云居寺的后院,她和翠伊隔着一间厢房也听到男女间暧昧的声音,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这佛门清静之地竟然会出现这些,难道这贵人们是这般斋戒?
而听了慕容鹏的交代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云居寺内里干的是不正当的勾当。
“慕容鹏还说那些来云居寺的贵人身份不可小觑,有好些还是当朝的官员。而且那个凌空住持并不是真正的僧人,只是一个剃了头的俗人,平日好财好色,除去贵人自己带来的见不得光的外室,那些供贵人玩乐的女子都是凌空主持寻来的。”
慕容诗接着道,“难怪云居寺的后院守卫森严,先前我和翠伊也是使尽了法子才混进去的。”
慕容诗又想起了那个小僧人,他的样子倒不是像是知道这云居寺后院的秘密。
“凌空住持行事隐秘,寺庙里或许并不是全部人都知道后院的勾当的。”慕容诗不禁猜测道。
秦允之点点头,给慕容诗倒了杯茶水让她润喉,继而开口问,“你最近有听说朝廷加重了对风月等欢愉场所的搜查?”
慕容诗点点头,听闻国丧期间,有不少臣子上书进谏,建议元帝大力整治乱纪现象,对违反禁令的现象进行严惩。
此举一出,还真查出了有不少官员违反禁令。
此次搜查来势汹汹,还是丞相肖威亲自带头。
因此国丧期间,赌场、风月场所等欢愉场所的生意寡淡,慕容诗作为芙蓉街的头儿,她虽然经营是正当场所,但在此风口浪尖,她芙蓉街的生意额也明显下降了不少。再者她的兰香院虽是正当的,但毕竟也算是玩乐场所,未免有所牵连,慕容诗干脆直接将它给停业,直到国丧过去后,再重新开业。
“丞相此举并不是闲着无事,他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允之突然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露出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先前我和丞相提过云居寺一事,看来丞相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对上慕容诗的疑惑,秦允之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解惑,“云居寺毕竟是一座寺庙,若是贸然进去搜查,定然遭到民愤。更何况元帝是信奉神灵之人,这般做只会被关家捉到把柄,肖丞相何必吃力不讨好,最后还折损自己。因此此次朝野严查也是为了搜查云居寺一事做铺垫。”
“如今云居寺内里大有问题,那丞相便事半功倍了。”秦允之一解释,慕容诗便懂了。她恍然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云居寺的背后之人便可以彻查清楚了。
“那这些单据?”其实慕容诗有点头疼,这些单据是如何处理,是留在身上做与关家谈判的筹码,还是直接将单据交给官衙处理。
慕容诗觉得两种做法都有弊端,一来若是将单据放在身边,虽说得了一个谈判的机会,但无疑也是惹毛了关家,说不准关家会因此盯死他们,甚至除之而后快,因此留在身边说不定会惹来祸患。
二来若是上报官府,无疑就是站在关家的对立面,甚至是与关家为敌,毕竟关家家大业大,还是朝野的两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