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封为了给钱大师准备清水,在扎营的时候,就和赤虎商队的人,去了溪边取水。因而不知,在他离开不久,魏凡竟敢对钱大师的傀儡无礼。
他年轻气盛,行事也凭着一股莽撞劲,自然没想到他这一嗓子,可能造成什么后果。
赤虎商队的人又气又急,许常春更是大着胆子靠过去,伸手要将魏凡往后拉。
乌封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魏凡对傀儡不敬,就是对钱大师不敬。他跟着钱大师有段时间,一直都是以学徒自居,见了这种情况,便仗着身份就将魏凡数落一顿。
“你怎么能对大师的傀儡不敬!还不滚开!”
魏凡哪里肯走,她这人就两个优点,胆子大,脸皮厚。何况这乌封还不是钱大师的徒弟,凭什么被他说上几句,她就要夹着尾巴离开。
她甩开许常春的手,叉腰瞪着乌封,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气势。
“咳咳!”马车里传出咳嗽声,将她和乌封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钱大师下了马车,赤虎商队的人,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魏凡觉得好笑。这位钱大师跟着赤虎商队,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若他真要为难商队,又何必等到今日。
何况她分明记得初见钱大师时,大师可是出手帮助商队清除野兽的威胁。她胆大却不鲁莽,若无一定把握,怎敢冒这个险。
何况她今日这么高调的探查傀儡,也存了几分吸引钱大师注意的心思。既然乌封讨好的法子无用,她只能另辟蹊径。
果然钱大师下了马车,眼神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只是板着一张脸,旁人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半宿,他才缓缓的问道:“你不怕?”声音平板无起伏。
魏凡迎上他的视线,嫣然一笑:“我为何要怕?”
钱大师似是没料到她会反问,目光在她脸上滞留了片刻,大笑不止,连说了三声“好”。
这是乌封自遇到钱大师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畅快。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看着魏凡的脸色也越发不善。
然而钱大师这笑来得突然,去得也迅猛。不过三息,钱大师眼里的笑意尽退,他对魏凡伸出手,可半途又缩了回去,嘴里小声念道:“可惜,可惜!”
魏凡心里一凉,“可惜”什么?前一刻,钱大师分明对她极满意的,怎么才这会儿就变了挂?
乌封见钱大师对魏凡失去了兴趣,顿时松了口气,看着魏凡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见钱大师往火堆走去,他连忙跟了上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软垫铺好,着手烧水,做饭。
这一晚钱大师接受了他所有的孝敬,他心里得意自然多看了魏凡几眼,似是在向她炫耀自己的成绩。
魏凡虽然不明白钱大师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可她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厚着脸皮凑到了钱大师的傀儡身边,边啃干粮边研究,这傀儡她还没看够呢。
赤虎商队见钱大师与平日无两样,渐渐也放下紧绷的神经,营地里又有了生气。
钱大师酒足饭饱后,忽然大声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魏凡不明所以,但很快想起昨夜钱大师的题,便点头称是。
乌封显然没有料到钱大师会来这么一出,他跟了大师半年多,还是头一回见大师连续出两天的题。想到这里,他不免多看了魏凡一眼,眼底染上一丝阴霾。
魏凡原本以为,钱大师的题会和昨夜一样,她白天特意在脑子里过了许多算术方面的知识。哪知道钱大师竟然改变了出题的思路,直接将两块木片丢到了她和乌封面前。随后一语不发,独自上了马车。
魏凡捡起木片,上面用了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刻了一段话。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毫无印象,显然失忆前,她也不曾学过这种文字。
若是学过的知识,即使失忆,她也不会忘记,否则她不可能记得那些算术公式。
乌封的情况和她差不多。见他双手紧握木片,神情茫然,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钱大师今天出的是个什么题?
她握着木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好在钱大师似乎并不急于得出答案,她还有时间思考。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刘三刀。刘三刀虽是个凡人,可走南闯北,见识可比她广博多了。只是他也从未见过木片上的文字,不仅是他,整个赤虎商队的人,没人清楚那是什么字。
乌封自然和她一样,多番打听一无所获后放弃。
魏凡则是想尽一切方法,水浸火烤,也没能在木片上找到暗藏的玄机,还差点把木片烧成灰。
魏凡看着一端已经发黑的木片,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次日清晨,钱大师将她和乌封叫到跟前。他给了一夜时间,现在是验收成果的时候。
乌封抢先一步回答,他直言并不认识木片上的文字。只是将木片的取材品种,生长环境,用途说了一遍。
水云木是这一带最常见的树种,主要用于造纸。赤虎商队就曾经贩卖过这种木材。所以从商队里打听出这些并不是难事。
只是乌封所说,皆是昨日她向赤虎商队,打听来的结果。如今叫他抢先,无论她再怎么补充也只会落了下成。
好在乌封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他入睡后,并不知道魏凡为了这木片忙活了大半夜。
钱大师听完乌封的答案,也不表示,转而看向她。
她顶里掏出一叠纸交到了钱大师的手里。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