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放了我好不。”那小偷拉住周十二袖子，从靴子里掏东西，“我这里有五千年前的古董，西康时期王王后用过的月经带……”
“大陆历史只有四千三百年。”周十二一脚将他踢开，“还有，王是哪个王？西康时代只有顺王和惠王！”
百里幽招招手。周十二解开绳索，拎着小偷到城墙边。
“要放我了吗要放我了吗？啊多谢多谢，那么那个月经带你不要了……”
“扔下去。”百里幽说。
……
“不要啊——”惨叫声惊天动地。
周十二停也不停。
“我有靠山！”
“扔。”
“我有雄厚背景神道！”
“扔。”
“会有人替我报仇，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扔！”
底下西周军队看见城墙上乱蹬的人，开始聚拢来指指点点，有人操弓射箭，咻一声，羽箭射上城头，钉在了小偷的裤裆上。
一声尖叫。
“我知道西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有情报我我我我懂得西周话我和我的小弟们去过西周南疆！”
“停。”
漂亮小偷被从城墙上拎回来，满身的大汗，蹭了一脸青苔，桃红的裤子上好大一条裂缝，还残留着箭上一根鸟毛。
“留你一命，将功折罪。”百里幽回身看了看这小偷，“把你的兄弟们召集，一起守城。”
“哦。”小偷苦着脸，眉毛耷拉着。
“名字？”
“龙安。”
这名字有点怪，而且……和这人太不协调。
百里幽皱皱眉，扔过一条手帕。
龙安受**若惊接着，正准备擦擦血垢凝结的鼻子，听见百里幽道：“把你画的眉毛擦掉。”
“哦……”
龙安在擦脸，百里幽没有看他，凝望着夜色，越过北严外城的城墙，远方山脚下似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是否有一盏灯，属于王平遥？
身后那个龙安，居然也厚着脸皮趴上来，和她并排看城下，百里幽一动不动，他却多动症一样东张西望。
苏沙看着那刺眼的背影，很想把他再次从城头上扔下去。
龙安陶然自得，刚才涕泪横流的丑态都忘记，忽然道：“姑娘，我觉得你对我分外不同，我晓得你这种人，不是真正注意到的人，你连折磨都不屑。”
百里幽不理他。
“是否因为我美貌出众？”
百里幽从施翠手中接过简易远视筒，开始观察城下西周的军营。
龙安不屈不挠，“我知道你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
“是因为你这张脸……”百里幽打断他。
“果然！”龙安心花怒放，“你要不要我做你的压寨相公……”
“……让我讨厌。”
“呃！”
“你像一个人，却天差地远。”百里幽阑仰首远眺，像在浓淡星光里看见一个人，“侮辱了他的脸。”
她不再说话，转身，大步下城。
龙安站在城墙前，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又似乎没听懂，他忽然转头，对百里幽先前一直注视的城外方向，望了望。
夜风掠过，撩起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
这一刻似有寒光掠过，比夜色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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