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桑丘公子的事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在我没有看到满意的答案之前,桑丘公子,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见面了。告辞。”
桑丘子睿见她要走,一时情急,竟然是直接一把就拉住了她,“浅夏!”
浅夏的眉心一拧,“桑丘公子请自重。”
一旁的云若谷也轻咳了一声,“桑丘公子,这里是梁城,可不是你们的安阳城。对我妹妹无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裸地威胁!
桑丘子睿也明白自己的举动的确是有些苍促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浅夏,我会尽快将事情查清楚,再给你们一个交待的。到时候,子睿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
“云家的主事人是舅舅,这种话,你当去与我舅舅说。”浅夏话落,睨了云若谷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桑丘子睿没有急着走,站在窗前,看着浅夏动作轻缓地上了马车,俨然就是一副名门闺秀的作派,哪里还有当初在安阳城时的那种名门秀身上所没有的肆意和洒脱?
桑丘子睿看着马车消失无踪,心里头则是疑惑重重,从今日浅夏对他说的话里,他不难判断出,浅夏对于百余年前之事,定然已经是知晓了。只是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桑丘子睿不能确定。
轻轻地仰起脸,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许久之后,他才低喃一声,“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是怨我的吧?我知道,我犯下过无可饶恕的错,我从不敢期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我用尽了这么多的心血,只想换你一世姻缘,难道也不行吗?”
话落,眼角竟然是滑出了一滴晶莹,在那微微偏斜的阳光照射下,竟是显出了几分的悲凉。
少顷,桑丘子睿再抬眼,已是满目苍凉,垂于身侧的手微紧了紧,一抹坚定在其眸中闪过,身形一转,大步离开。
回到了云府,云若谷一路将浅夏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无话,可是浅夏知道,他一定是有极其要紧的话,想要问自己。可是他却问不出口,碍于他和她的身分。
终于,眼看进了浅夏的院子,云若谷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妹妹!”
浅夏的脚步未停,声音清凉,“二哥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云若谷眯着眼睛看着她进了屋子,那帘子落下来的那一刻,云若谷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自嘲一笑,“看来,我在她面前,果然还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当哥哥当成这样儿,说出去,怕也是无人肯信的。”
转身就往外走,还没出后院儿,就撞上了云长安。
“回来了?小夏呢?”云长安看着他一身悠闲,倒是有些好奇了。在他看来,陪着浅夏出门,是铁定没有什么好事儿的。可是现在看着云若谷的样子,还真不像是经历了什么让人沉闷的事。
“刚刚送她回去。她说累了。”
“正好遇上你了。我刚刚去给祖母请安,祖母说明日要我陪着浅夏一道去上将军府,在那边儿小赘日。其实,我也明白祖母的意思,是不放心姑姑的身体。”
云若谷挑了挑眉,“姑姑这一生,倒也算是个传奇了。前十几年,没遇上一个好男人,可是却有着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如今竟然是能在和离之后,还成为了上将军的夫人。这世上,怕也就只有一个姑姑这样的女子了。”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出了后院儿,直奔云苍璃的书房了。
浅夏得知了外祖母对云长安的吩咐后,也只是略微蹙了下眉,她并没有打算明日就去。
事实上,她今日见过了桑丘子睿,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无论三七在自己耳边说什么,都是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浅夏自己也知道这样不成!这个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只怕又是会胡思乱想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断地提醒着自己,那都是早过去了百余年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必要非得惦记着?
可是一想到了当时的那种绝望、寒心,浅夏的心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揪一揪地疼!
怎么办?
今日若非是她一直在拼命地将自己心头的痛恨给压下去,怕是她此刻就不能再安然无事地坐在这里了。
只要一想到了桑丘子睿的那张脸,浅夏就觉得自己前世的恨,再度袭满了她的心头!就像是原本晴朗舒爽的好天气里,突然被一阵阴风刮过,乌云蔽日,阴暗无比。
浅夏知道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桑丘子睿的恨!不是当初他舍弃她时的那种恨,而是他下令,剿杀那个男人时的恨!
一想到了那个男人,将自己护在了他的羽翼之下,死得那样悲惨,她就觉得自己根本就无颜再活下去!
浅夏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这一世自己依然会遇到,只不过,不同的是,她因为修习秘术,对于自己的前世能窥探一二,可是那个男人,却未必会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毕竟窥探前世之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事实上,若非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秘术牵引,自己也是不可能会看到前世之事的。所以,自从那日从舅舅口中得知这一结论时,她便一直在想,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是能将自己困于他的秘术之中?
可是想了这么多天,浅夏始终是没有任何结果。
她虽然不知道桑丘子睿的本事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