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穆流年才神色有些复杂地踏入了寝室。
这三天里,他每天都是在她睡熟之后,才敢过来。
对于浅夏如此大胆,他自然是舍不得去责备她,可舍不得给她冷脸儿,可是他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觉得沉闷地很!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要的心情来面对浅夏,从根本上,他对她是有着埋怨的。
可是他又舍不得凶她,就只能选择了避而不见!
浅夏正坐在了榻上看着她们收拾东西,瞥到穆流年进来了,表情微微有些呆怔,她以为他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见她。
“你们都下去吧。”
“是,世子。”
浅夏知道这一次错在自己,微微低了头,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穆流年的眉心微拧了一下,这样的浅夏,给他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她在委屈求全一般!
“浅浅,你既然知道我会担心,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两只小手有些无措地摆弄着自己身上的衣襟,“我,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太任性了。可是你看别人也是这个年纪生儿育女,不是都没事?”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能跟他们一样吗?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还有,你今年使用的秘术次数最多,你确定这会儿要孩子就是极好的?”
浅夏的眸中闪过了一抹苦涩,不过却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穆流年并没有瞧见。
“元初,我说过,我的天分,对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至于你所担心的,我觉得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你想,我今年使用了秘术,那么明年呢?后年呢?只要我用过秘术,就不能要孩子么?这个说法是说不通的。”
穆流年的面色微暗,“你还强词夺理?你难道忘了你之前的身体险些出现问题了?云长安那几日的抚琴都是为了谁?你平心静气地拜读佛经又是为了什么?”
浅夏的身子一颤,显然也想到了那件事,虽然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了那种状况,不过,她以为应当是弹奏了惊魂曲的缘故。
“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三分,显然,她自己说这话,也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穆流年看她如此,心中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无奈地摇头,“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你想生,那便生吧。”
浅夏的心头一松,这才敢抬头与其对视,只是在一触及他眸底的那抹忧虑时,心里头还是有些小小的内疚。
“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等生完这个孩子,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穆流年对于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一心**在心里的妻子,这会儿竟然是如此委屈地在求得他的谅解?
一行人回到了长平王府,长平王妃得知浅夏有喜,自然是乐不可支,连长平王也是乐得咧开了嘴角,笑得几乎就是合不拢了。
不过,按照规矩,有孕三个月内,任何人家都是不会大肆声张的。
一来是因为三个月内,这胎儿怕是会坐不稳,若是恭贺太多,怕这孩子福薄,受不住这么大的喜气,再给冲没了。二来,在长平王府,这种事情是喜事,可是对于皇上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长平王妃一看到浅夏的肚子,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自己之前怀着长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所以,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并且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世子妃有孕一事。
而浅夏也被穆流年给禁了足,整个儿倚心园,她可以随便逛,就是不能出园子的大门!
对于他们这样的安排,浅夏倒也表示理解。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在穆流年的期待之中,如今他能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尽量地减少了外出,将手上的一些事情分派出去,浅夏已经很高兴了。
不过,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仍然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浅夏却能清楚地感受到,穆流年对她虽然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可是很明显,有些时候,会多了几分距离感。
浅夏明白他仍然不能从自己欺瞒他的这件事中,完全地抽离出来,若是换了自己,只怕自己会比他做地更过分。
穆流年能做到如此,她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穆流年帮她剥好了核桃,催促道,“快些吃,怀孕的时候,多吃这个,对你和孩子都好。”
穆流年担心浅夏的身体不能承受将来生子的苦楚,所以早早地与云长安一起拟定了一张营养补身的单子。
每天吃什么菜,喝什么汤,用什么坚果等等,都有着明确的定量。
浅夏为了能让穆流年的心中早一些消除对自己的芥蒂,自然也是十分配合他。哪怕是自己最不喜欢吃的核桃,也是每日吃上一小碟。
“回世子,云老爷和云夫人过来了。”
“请他们进来说话吧。”穆流年知道他们是来看望浅夏的,而浅夏现在不宜出倚心园,所以,只能将人请进来了。
云苍璃和程氏被请到了一处独立的两层畜楼。
细心的程氏注意到,这阁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薰香味儿,这是担心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所以才会让人停用了一切薰香?
“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程氏拉着浅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