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是说,现在朕若是要想掌控云家,会比当初的父皇更难?”
“不错!你父皇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却也未能将云、穆两家铲除。正如你二表哥所言,既然是不能铲除,那就只能收服。不然,你以为,哀家为何执意要让穆家的女儿入宫,即便是庶女,你也不能薄待了她。”
“是,母后,朕明白了。只是,云浅夏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让她再留在了穆流年的身边。当初父皇既然是对云浅夏有了疑心,就该想办法来破坏这桩婚事。现在弄成这样,当真是有些棘手了。”
“你也别再埋怨了。你知道我为何让你一定要听你二表哥的?不是母后偏心他,也不是因为母后觉得他比你强,恰恰相反,他的心不及你狠!他留恋这红尘俗世里的东西,远远比权势更为可怕。”
肖云放突然有些不懂了,母后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二表哥绝非是泛泛之辈,你以为,为何自他进京之后,你屡次化险为夷?”
“母后的意思我明白,二表哥的确是帮了我许多次,朕也是心存感激。”肖云放垂下了眼睑,没有人能看见其眸底一闪而逝的冰寒。
“不,你不明白。你二表哥,可不仅仅只是智谋过人,他亦是一名秘术师。”
“什么?”肖云放的头猛地一抬,他是真没有想到,桑丘子睿竟然还是一名秘术师?
“你不必如此惊讶,这件事,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你外祖父那里探听来的。这是我桑丘家的秘密,甚至是连桑丘弘也不知情。”
肖云放的心一下子就猛地揪了起来,难怪自己会对于许多事情没有了记忆,原来都是桑丘子睿搞的鬼,他既然是秘术师,那么对自己用一些秘术来扰乱自己的心智,也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好一个桑丘子睿!
自己果然是小看了他,文武双全还不成,竟然还是一名秘术师?
“母后可知他师承何人?”
太后摇摇头,“这一点,哀家问过了父亲,可是他也不知道。他的师父是谁,目前来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护着云浅夏,定然是有他的理由。他之前曾说过的话,对我们的提醒,就绝对不仅仅只是提醒那么简单了。”
其实太后想说的是,说好听点儿是提醒,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警告了。
桑丘子睿显然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知道了些什么,不然的话,他不会放出这样的狠话。
多年来,桑丘子睿一直在帮着二皇子和她,血脉相连,他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事,那么,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皇上不能动云浅夏。
肖云放好半天才将这个重磅消息给消化掉,桑丘子睿也是一名秘术师?
放眼天下,如今能称之为秘术师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其中最负盛名的,一个是苍溟的国师,一个是北漠的国师,还有一位,则是名声赞诽参半的蒙天。
至于云苍璃,因为其父亲的隐退,后来改为从商,所以,知道云苍璃是秘术师的人,并不多见。
可若是真正地算起血脉的传承来,云氏一族,当是年代最为久远的一支了。
“母后,您的意思是说,二表哥通过了某些特殊渠道,看到了一些还不曾发生的事,所以,他才会提醒我们,不得动云、穆两家?”
太后点点头,其实这个秘密,原本她也是不想说的,可是她隐约感觉到了今日这件事,致使皇上对桑丘子睿有了一些介蒂,这可是不她想看到的。所以,她宁哥违背了她在父亲那里发下的誓言,也要将这些说明白,只求皇上能冷静下来,莫忘了孰亲孰远。
肖云放这里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殿外便有内侍急急地禀报,“启禀皇上,长平王府的穆世子,刚刚纵马出城了。”
肖云放微微一蹙眉,“可知道是何原因?”
“回皇上,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似乎是桑丘公子的马车先出了城,穆世子是随后追出去的。”
肖云放的心念急转,难道是桑丘子睿将云浅夏给带走了?
云浅夏如今身怀六甲,不是说快要到产期了吗?若是一路奔波,怎么可能会到得了安阳城?桑丘子睿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若是果真是桑丘子睿将人带走了,那么,他倒也是省了一份儿心,他今日此举,不就是为了挑起穆流年和桑丘子睿之间的矛盾么?只要底下的臣子们不和,他这个皇位,才会坐得安稳。帝王之术,他可不是一窍不通的。
却说穆流年急匆匆地策马追出,直至出城二十余里之后,自己独自一人,转到了一个岔路口,其余跟随他的侍卫,则是全部沿着另外一条路出去了。
穆流年一路追出,直到一个小村庄前,青龙等人早已候在了那里。
“世子妃呢?”
“回公子,与桑丘公子在一起。这会儿估计离我们也不过就只有十里地左右了。妖月和三七跟着呢,另外,属下也派了数十名暗卫在暗中保护世子妃。”
穆流年点点头,“走吧,虽然说这一次是桑丘子睿救了浅浅,可是一想到他与我的浅浅同坐一辆马车,我这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
“公子,桑丘公子留下了话,他在前面等着你,似乎是有话要与您说。”
“嗯。”
策马扬鞭,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穆流年就追上了桑丘子睿的马车。
逼停了马车,挑了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