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止是他,就在一侧的肖云放,也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压力,熟悉他的肖云放知道,他这已经是有了薄怒了。
“这,桑丘公子多虑了。”
云长安的心跳有些加快,暗道这位桑丘公子果然是厉害,竟然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压力,比起穆流年来,怕是毫不逊色呢。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吧。”
“呃?”云长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明晚,便由在下做东,在我这院子里,请几位小酌几杯。”
“这,恐怕不合适吧?舍妹年幼,恐再冲撞了公子。”
“云公子太过客气了。云秀是什么性子的人,在下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就这么说定了。”
始终在一旁一言未发的肖云放,倒是轻挑了挑眉,他的这位二表哥,虽然是行事手法狠辣,可是大多数时候,言谈举止,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温雅的,可是今日,为何会总是咄咄逼人了?
一直是聚精会神的他,自然也是没有错过了不停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云秀,这三个字。
云长安到底还是无法拒绝桑丘子睿,直到他无奈地想要转身离开时,桑丘子睿却又突然道,“瞧我,还没有介绍你们认识呢。云放,这位便是救了我两次性命的云公子,云长安。云公子,这便是二皇子,我表弟肖云放。”
云长安扭脸儿看向了那位始终坐在一旁的肖云放,然后简单地作了个揖,一句话没说,再调转过头来,对着桑丘子睿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桑丘公子好好休息吧。”
对于他的态度,着实是引起了肖云放的好奇心!
“这位云公子,倒是有趣的。”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桑丘子睿所指的,自然是云长安对他的态度。
“怎么会?像是他这种性子的人,在京城,怕是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
“是呀,也不知云苍璃是不是为了保住云家,才会想了法子,将一个好好儿的公子,给教导成了这般有些呆的模样儿!”
肖云放抽了抽嘴角,损人有必要损地这般难听么?
“云放,你且记着,但凡是大家公子,每一个人,定然都是极不简单的!便是刚刚地这位云公子,你瞧着他有些呆,有些木讷,可是其性子,未必就真是如此。有的时候,为了自保,为了家族,适当的伪装,还是有必要的。”
肖云放一怔,难道刚才那话,根本就是完全说给自己听的?
肖云放往门口看去,此时自然是早就没了云长安的身影,可是他的眼神仍然是有些怔怔的,“二表哥此言,倒是让我受教了。”
“好了,你去准备吧,明日去了暗堂,可不是三五天你就能出来的。”
肖云放的脸色变了变,心底下意识地就寒了寒,可是偏偏血液里又有了几分的兴奋和激动,甚至是他还能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手都有些轻微地颤抖了。
暗堂!
那对于桑丘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再清楚不过!
如今,自己作为桑丘家的外孙,竟然是能有资格进入那里,可见自己的外祖一家,尤其是这位二表哥,是铁了心的要支持自己的。
肖云放离开之后,桑丘子睿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被姑姑保护地太好了。”
不知何时,长平已是现身在了屋内,“主子,明日真要带二皇子去暗堂么?”
“自然!二皇子与桑丘家,已然是解不开的扣了。他若是不能自己壮大起来,难不成,以后无论他做什么,去哪里都要让我们派人盯着。”
长平立时止了声,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他能猜的透的。
却说云长安自这里回到了听风居后,一字不落地将二人的对话又重述了一遍,还特意将自己忽略了二皇子的存在的事情,加重语气地说了一遍。
浅夏对此并未表态,倒是穆流年有些得意了。
“做的不错!倒是将你木讷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了。”
云长安翻了翻白眼儿,“你就不能说点儿让人高兴的话?”
穆流年挑了挑眉,“明晚,怕是推托不了了。浅浅可想去?”
自从那日将二人的心事挑明了,穆流年心中虽然是对这位桑丘公子心存芥蒂,可是也知道,浅夏既然是说了对他不感兴趣,就一定是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能发展出来。只不过,这心底里头还是会有些小小的不安的。
“我想不去,就能不去么?”
浅夏的声音有些清冷,看得出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桑丘家族的内斗已经开始。我们留在这里,的确是容易引火烧身。可是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助他,总不能一直避着。如今既然是他主动提及,见一见,倒也无妨。”
穆流年的心思一动,“你要让她看到的真颜?”
“有何不可?”浅夏挑眉,“既然是他说我是他一直要等的人,那么有些事,还是早些挑开了的好。”
“可是如此一来,将来你再在外行走,怕是就会有些不便了。”云长安不赞同道。
穆流年看着浅夏,一时也拿捏不准,她是不是真的就打算让他看到她的真容了。
“浅浅,我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浅夏的眉目间闪过了一抹踌躇,抬眼看向穆流年,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那便听你们的,迟些再说。”
穆流年心底一喜,不过面上却是使劲地压下,“浅浅,我是担心,万一桑丘这边的局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