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算!”太平公主莞尔道,张开手指,优雅地虚空一弹,慢条斯理解释:“北右卫队虽然最后和贵国争夺前两名,但大家都清楚,禁军队才是大汉帝国的最强队,但禁军队就是禁军队,既不代表大汉,也不代表大汉所有的军队。你们今年赴我大汉参赛的马球手,是举国选拔的一流高手。而我大汉禁军选手,就是从禁军3000将士中选出来的一些马球好手,明白么?”
“公主所言极是!”朱元晦明白了太平公主的意思,应声道:“马球比赛嘛,应应节气,图个喜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皇上自然不会为此大动干戈,从全国挑选一流高手来与贵国较量马球---”
“哦?”南”朝”鲜使节自然听得懂朱元晦的暗示,不禁失笑道:“文相既如此说,那小臣便把这刚刚得了的金杯拿出来做个彩头,请皇帝集中贵国第一流的马球高手,与我等再较量一番。如何?”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南”朝”鲜使节这么较真,大动干戈地从全国招募马球高手,而且这旨意下去,能否找到比禁军、北右卫众高手更出色的马球高手殊未可知,如果再比,胜了还好,一旦败了,大汉帝国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皇帝的念头刚刚转至此处,太平公主已然冷笑道:“何须从我大汉全国招募高手,仅洛阳一地挑几个高手出来,要胜你们就足够了!”
“好---”南”朝”鲜使节听了惊笑道:“那南”朝”鲜使节愿意领教!”说罢把金杯往皇帝面前几案上一放,退后三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皇帝,就请太平公主挑选精兵良将,小臣愿意再比一场,如果输了,自愿让出冠军,有请皇帝做个公证!”
“太平,你有何话说?”皇帝素知太平公主统兵有方、聪慧大气,做事周详,她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所恃的,不禁看向太平。
“容太平跟将士们说几句!”太平公主长身而起,走到台边挺身站定,微微向下一扫---
全场数万人眼见太平公主走到台边,似乎有话要说,嗡嗡然的私语声顿时为之一静,犹自欢呼的南”朝”鲜人也闭上了嘴巴,纷纷向台上望来。
“今日马球赛,南”朝”鲜得胜。南”朝”鲜使者因此笑我大汉无人!”太平公主提真气,振声喝道:“本将军不以为然!击鞠之乐,在于普天同庆,万民同乐,游戏而已!故而,北右卫队、禁军队也不过就是从洛阳几支军队中选出的一些马球高手,不要说代表不了我大汉军队的水准、代表不了我整个大汉帝国的水准,就是这个洛阳城,它也代表不了!如今,南”朝”鲜使节,以皇帝赏赐下来的金杯为彩头,欲与我大汉帝国再战一场!”
太平公主说到这里,声音顿了一顿,眉宇间渐渐生起肃杀之意,缓缓环顾全场,声音突然再度拔高,隐隐生起金石之音:“在场,有我禁军将士,亦有我大汉帝国6大军团将士!谁人愿与我刘洛丹并肩一战!”
“某愿与公主并肩一战!”
“某愿与公主并肩一战!”
应声高呼的,是杨延兴、刘志哙等禁军马球队员,本来打败了他们就非常羞愧,如今再听太平公主这么一说,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女儿家不让须眉,堂堂七尺男儿安能受此奇辱,是以纷纷请缨!
其实场地四周4万将士早就热血沸腾了,如果这时有百万敌军当前,他们也能毫不畏惧地冲上去搏斗,问题是,打马球不是作战,徒有一腔热血是不成的!
是以4万将士紧紧攥着双拳,鼻息“咻咻”地望着台前,虽不能应声,可那一声“某愿与公主并肩一战!”的话,却憋在了他们的嗓子眼中,一张张年轻的脸庞,胀红如鸡冠之血!
太平公主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只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正立在球场的另一边,风把太平公主的声音清晰地送进了他的耳朵,他颇为意外地看着台上光芒万道的公主将军,他看到公主将军也在注视着他---
在他背后,有数万名大汉帝国将士,但他清楚,太平公主看的就是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台上---
有些东西,确实只是一场游戏---
但是哪怕是一场游戏,当它与荣耀、尊严和血性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它都不再是可有可无的游戏,而是值得拿命去拼的目标!
文清也是一个大汉男儿,更是一个大汉军人,这一刻,他的血沸腾了!
张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抬手在王追马的马股上重重地一拍,那匹王追马便走向文清,到了他身边,用马头蹭了蹭文清的衣袖,文清回头看了张飞一眼,伸手一拍马鞍,纵身跃了上去!
文清骑上马,球杖正挂在得胜钩上,他摘下球杖,枪一般提在手里,一手持缰,背挺得笔直,头高高昂起,双腿一磕马镫,骏马便迈着小碎步,驰到空荡荡的赛场中央。
文清轻轻一勒缰绳,它就站住了,像它的主人一般,高高地昂起头。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微红的霞光映在文清英俊的脸庞和那英姿挺拔的身躯上,仿佛他是一尊镀了金的铜像。他气沉丹田,用响彻全场的声音高声喊道:“某!愿与公主,并肩一战!”
太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