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之晨……]
唐僧一行人马简单用过早膳,然后收拾好行装上路。
行了十余里,孟赢溪凭着过人的视力远见滩涂上遗骸满野,熟悉的服饰说明了这些人的身份,于是她突然惊喊道:“不好!先走一步的商人们出事了!窀”
“呜……呜……妲”
悟空不待请示便声留人去,其他人赶紧加快脚步。
片刻之后,狂风再次大作,她又飞回到这一大群瞠目结舌的众人身边,在众人具都睁眼之后,她抑泪伤心道:“商人们悉数被贼人所杀害,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啊!”唐僧跌步,颤声道:“南无阿弥陀佛,人心怎比这里的山石还黑,难道佛光未临阿耆尼国么?荒凉之地竟窝藏有如此众多的恶人,层出不穷!”
“不是恶人众多,而是被擒之贼恶性不改,报复所致!”
孟赢溪递上手中带有血迹的破衣布,怨声低头哀叹:“师父请看,你的教化……失败了!盗匪很猖狂,非但无悔,行事反而变得变本加厉,他们在现呈意留了血书:杀兄之仇,唯有血债血偿!磕头之辱,必须血洗财涤!”
“冤孽呀!”唐僧趔趄欲倒,被四名弟子及时扶住,“师父……师父……”
欢信气得牙咬咬,“这帮恶人,法师宽宏大量地放了他们,他们却恩将仇报!”
孟赢溪道:“师父,纵容孽障留存于世是错误的,后患无穷。只要你一句话,弟子担保一定将他们找出来,千刀万剐,决不姑息!”
玄奘弱弱地摆摆手,泪道:“悟空,罢了。他们既然玷污誓言种下恶业,当自坠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你不必周折,自增罪业。”
唐僧不松口,她急了,“师父,你……”
搀扶玄奘的四名弟子为悟空帮腔道:“师父,就由大师兄去做吧,盗匪一日不除,这条路上就一日不得安宁,不知又要死去多少无辜的路人,这才是真罪业。”
见唐僧不置可否,孟赢溪知道他的固执有所松动了,于是便退求其次道:“师父,弟子知道佛门以慈悲为怀,我不添杀业,只将他们的武功废去,使之无法再行恶便是。”
“唉……”玄奘叹道:“也罢!悟空你速去速回,如果寻不到人,须尽快回来,不可误了行程。”
孟赢溪大喜,“是,弟子遵命。”
“呜……呜……”
众目睽睽之下,妖风狂卷而去,云起一阵满天的飞沙走石。
她边飞边想:“这些杂碎应该潜伏在遇难的商侣们附近,既然留有血书,他们必定是想看他人的笑话。”
“妖精”凭着自己的猜想找了一通,周围全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她找到了藏于山间的部分辎重货物。
“奇怪,重的东西都没有拿走,马与货物都是匹配的,应该不存在运输困难……这是什么意思?”她稍有不解,“他们熟悉地形,会不会是杀了个回马枪,轻装饶行它道返回了银山碛老巢?对了!一定是这样,他们还没为自己人收尸呢!”
想到这里,孟赢溪折身而去……
唐僧他们听到了一股怪异的风声从山头附近呼啸而过,但不清楚那是不是悟空,因为这一带本就风大,时常掠耳。
[银山碛……]
“妖精”果然在山崖下见到这帮正在忙活的歹徒,她放声大笑,“我就说嘛,江湖人世岂可不讲义气!不过,你们死就死在这义气二字上。哼……废武功的谎言那是说给师父听的,我要将你们彻底废去!”
盗匪们听得天空传来飘渺的笑声与另类言语,具都抬头去看。
这时,高空中突然浑出天崩炸响,她迎面连续祭出了[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掌力所至,灰飞烟灭,据守银山碛多年的拦路劫匪就此了然西去。
“轰隆……轰隆……”
青天霹雳的声音颇为剧烈,它传出很远,直达正在埋葬商侣的唐僧马队。
“什么声音?”
除开为死者超度的唐僧,其他人都纷纷回首遥望,“好象是打雷v哉……晴天竟也有雷。”
“看方向,雷声来自银山碛。”欢信感慨道:“这恐怕是苍天在向恶行发出怒吼,玄奘法师所言无虚,他们既然玷污誓言种下恶业,不知悔过当自坠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就等着报应吧!”
稍后,悟空回来了。为了省口舌,她是特意兜了一个大圈子,从队伍的右正前方回来。
“大师兄,情况怎么样?”
“你找到人了吗?”
面对满脸期盼与焦急的师弟们,她悦声道:“嗯……当然!事情已经办妥,他们若要再起打劫之意,那也得先拿得动刀子才行。”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经文,大家简单地将这数十位曾与有说有笑的蒙难路友用遍地可见的石头埋葬完毕,古河滩上突兀出了一个巨大的坟墓。
事毕,唐僧黑着脸起身,一言不发地骑马上路,他的目光很凄凉,并对悟空所办之事跟本不过问,就好象遗忘了一般。很显然,即便仅仅是这废去武功的做法也是勉强同意,并非这位僧人所乐见,可能他还后悔了此前冲动之下的允诺。
古河滩就如欢信所言,相当好走,简直是一马平川,这一大队人马沿着坦途非常顺利地抵达了阿耆尼国的王城之下。
大唐高僧要西去天竺取经的消息早在玄奘留驻高昌国的日子里就被众多过往商客们广为传播,西域三十六国几乎人驹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