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心底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秦天与华良见状,纷纷也飞身上马,率兵追了上去。
这一路都是马蹄声,无数条马腿此起彼伏,就像无数芨芨草被风吹动,身后追来了不少人。
天色越来越黑了,九儿抬眸,他们己身在密林之中,密密的松柏遮去大片蓝天,耳边的风声呼呼直灌。
她身在端木辰轩的怀里,聚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她的手上好似有一丝温度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还是热的。
伸手细看,是血,拧眉问道“三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无碍。”他的声音好似在强忍着伤口的被扯动的痛楚。
“还小伤,都流了这么多血。”九儿低斥道。
端木辰轩却是一笑“这点伤,我还能挺住,告诉我,四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九儿倪了身后一眼,身后的人是秦天,她早就料到如此。
“齐王府里高手如云,就连一个端水的奴婢都会武功,可见齐王府里深藏不露,早在宴席上四爷就看出了端详,我虽然不知你们今晚有何计划,大概也猜到了一点,所以四爷担心你任务失败,难以全身而退,为了护你安全离开,就借故醉酒,入住齐王府中,他将殿中四名奴婢灭了口,然后持着你手里这把剑将自己刺伤,制造一出刺客是为了潜入齐王府中行刺四爷的假象欲盖弥彰,随后又发出信号让你来挟持我,命秦天来追捕你,这些都是为了让你安全离开。”
“四弟果真是心思缜密。”端木辰轩加大了驾马的速度。
马似飞过道道丛林,九儿细细的注视着四周围的环境,想找到一个便于他离开的位置。
突然眸光一闪,前面的林子弥漫着一片迷雾,这是一个很好逃脱的地方。
她伸手紧了紧他的手,一字一句嘱咐道“三哥,你现在就在这片林子中将我放下,秦天他们就在身后,你直管往林子里逃,我会故作动了胎气来阻止他们追捕。”
端木辰轩冲她点了点头“嗯。”
突然马儿微微减了速度,他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况且她现在腹中怀着孩子,不宜动作过大,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传至右臂之上,一只手将她环抱起,令她双脚落地。
九儿安全落地后,他才加快朝远年离去。
九儿发觉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故意躺在地上,抚着肚子痛楚的叫道“啊……”
“王妃……你怎么样了?”秦天连忙飞身下马,扶起她。
她有意的朝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又痛楚的叫了起来“秦大人,本宫肚子……啊……”
“快……刺客受了伤,跑不远,就在前面,快追……”华良率兵欲要再次追上去。
只见秦天怒吼了一声“都回来,不用追了。”
华良眉宇间一丝不解“秦大人这是何意?若是齐王怪罪下来,属下等人难以交待。”
秦天抚着九儿,眸光一丝清冷“华大人没见着王妃现在动了胎气么?你若是为了追杀刺客,而置王妃不顾,若是王妃母子有何闪失,四爷怪罪下来,华大人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可是……”华良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的职责就是护全王妃母子平安无事,至于刺客……齐王若是怪罪下来,由本官全全承担。”说罢,秦天将九儿扶至马上,随即自己也飞身上马,挥手下令撤退。
“是”华良低了头。
秦天掌管兵部,而华良只是齐王的一个侍从,这很显然秦大人官高于他一截,他不得不服从。
九儿抚着肚子,一路上故意叫着疼,边叫着疼,边向身后的秦天道“三爷受了伤,秦大人你赶快派人去接应三爷,本宫担心三爷的伤势。”
秦天轻叹道“王妃放心,下官己安排人前去接应了,三爷定会无事。”
这**注定不平静,齐王设宴,四爷被刺,王妃被掳,刺客还在齐王眼皮底下逃脱。
这件事必定会遭来多种说法,齐王一脸铁青的立在窗前,凝着半空中的那轮快要沦陷的冷月。
“回禀爷,王妃己安全送回了四王府。”华良的禀告打破了他与冷月之间的那一丝冷寂。
齐王转了身,黑眸闪过一丝杀戮“查出是何人所为了么?”
华良拧了眉“今夜府里戒备森严,属下不知这名刺客是从何而来,属下怀疑是白天爷宴请之时混进府中的,来赴宴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皇亲国戚,而他们身边的奴才都被属下安排在府外,这名刺客依身形来看是一名男子,也就是说,可以排除那些女眷,而剩下的明日都要入宫上朝,这名刺客受了箭伤,这箭头都抹了毒,如若是白天那些宴请之人所为,明日上朝之时,一定能从他们的面容状况来判断究竟是何人所为。”
齐王来回踱着步子“府中可有异样?”
“己经让人盘查了一番,除了四爷遇刺,王妃被掳,几名家仆灭了口,府中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华良回道。
齐王突然停了下来,长长一叹“好一个计谋!”
今夜端木辰曦醉酒,他本以为端木辰曦会做些什么?他也期盼端木辰曦能做些什么?谁料竟冒出了刺客,这不得不让他猜想到是有人在将计就计,混淆此事,欲盖弥彰。
“爷的意思是……”华良似乎猜到了什么?
“今夜曦儿在本王府中遇刺,王妃被掳,恐怕会遭来非议。”齐王眸光带着一丝令人猜不